【帮搬】达伦的秘密 BY CCKEY 完结 很有欧美文学味道的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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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这是一个小小的故事,对于历史来说微不足道的故事。从故事一开始,我不得不承认我的思路是错的。我应该把这个故事的主人公写得更机智一点……至少,让他不象我以前笔中的那样是个留着鼻涕到处捣乱的臭小鬼。他的思想并非是难以理解的,也有超出5岁小孩(某一方面)不一般的智慧。
故事的发生地点是在充满阳光的海边国家海因斯,看过《伊娃之吻》的各位可能不会记得。达伦伯爵,这个经常碰见有精灵出席的场合的海因斯皇家一份子曾经非~~~常讨厌精灵!
这听起来很不可思议!是为了什么?还是有什么个别的原因?
就如各位所想象的那样,精灵族是一个温和的种族。高贵,优雅,自然柔和的银光包裹在全身给人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觉。可能是他们天生的美貌让人造成的视觉错误,总之他们在人类的眼里形象是完美的——
他们的眼睛比勿忘我花的蓝色还要纯净,清晨的海洋和万里无云的天空都比不上;他们柔软的金发阳光在上面跳跃,尖尖的耳朵聆听着溪水的流淌让发丝随意舞蹈。脚尖轻点着地面在花草和树木间旋转,歌声轻启游荡在空气中幻化成薄薄的云雾。
即便是面对着敌人,他们轮廓完美的桃心脸蛋偶尔也会弯起形状优美的嘴唇,向你露出哪怕一刹那友善的笑容。
——现在要说的是,达伦伯爵的确有一件他不想想起的往事,而他也的确忘记了。

第一章
故事发生在达伦5岁的时候,海因斯城堡里一个阳光明媚的夏日早晨。距离至今大约14年前。
海因斯公爵家的贴身侍从正在这个城堡里为皇家效力。
他的名字叫马鲁科·沙克尔,看起来大约14、5岁。留着干净利落的黑色短发,下巴瘦削略显苍白的脸蛋上透露出文雅的气质。他是狮子公爵吉德拉肯的侍从,也只有这个公爵家的侍从才会穿着黑色缎面类似礼服的红领长袍,金色的领钮在走廊上穿着褐色侍者服的人流里显得格外显眼。
马鲁科盯着敞开的拱型窗户旁探进来的粉红色玫瑰花蕾呆呆地低着头,海因斯女王陛下庞大的玫瑰花园正试图占据这小小的一格窗角。
他有什么给忘记了,马鲁科抱着双臂想。一定。
隔壁偏厅里的皇宫总管大臣正在杀猪一般的咆哮。
“你!把那些礼盒放在那边!你!把亚丁使者送来的银器都摆在桌子上!”
整个通往宴会偏厅走廊上的仆人们都在忙进忙出地搬着国宴准备用品——海因斯的女王陛下即将举行国宴,给高贵的来宾们留下一个国家良好的印象,相信现在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的——除了他,马鲁科。无论怎么看他都象正在偷懒。
马鲁科几乎能想象得出来皇宫总管大臣现在的形象,一个大腹便便带着假发套的老胖子正站在大厅中央拿着手上的戒尺搜刮每一个人的头顶,试图让蚂蚁一样忙碌的仆人们都象自己一样逼疯……他有什么东西给忘记了,马鲁科的眉毛拧在了一起。所有的仆人们都在回头看他,而他脚边堆放达半个人身高的白色大礼盒正在摇摇欲坠……
但是,他又想不起来了。那似乎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马鲁科希望他就这么淹死在吹着号角的小天使的池塘里……
希望他不要惹出些什么麻烦才好……
希望他不要惹出些什么麻烦?马鲁科为什么会这么想?
他的思绪飘向了海因斯女王陛下粉红色的玫瑰花园,一个由三个白色大礼盒组成的东东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手里拿着脖子上系着红丝带的棕色小熊正屁颠屁颠地钻进近旁的一丛粉红色的玫瑰花丛。
一声霹雳打在了马鲁科的脑袋上,他象是遭了电击一样。
狮子公爵的嫡子!海因斯女王陛下的外甥!几乎连一点考虑的时间也没有,皇宫中一阵风卷残云的跑步声在走廊上响起。
皇宫总管大臣的胖脑袋从偏厅里伸了出来。“是谁在皇宫的地板上敲出这么大的声响?!”他恶狠狠地说,看着拼命摇头否认的侍从们和地上一堆无人看管的礼盒。皇宫总管大臣的声音在马鲁科的身后回响。“下次让我逮到了一定逐你出皇宫!!!”
当然,他并不需要减掉肚子上二十公斤的赘肉才能那么做。马鲁科脸色煞白地想:如果他把狮子公爵的嫡子找丢了,皇宫总管大臣将会很满意地看到他从狮子公爵家侍从的名单里被除名。
海因斯女王陛下的花园正在向马鲁科招手。
二十分钟之后,当马鲁科站在一棵修剪整齐的松树阴影下的时候,一个穿着儿童四分裤式白色礼服的豆丁正躲在一丛灿烂的玫瑰花丛下面撅起他小小的屁股。
“好漂亮的姐姐……”只见他小小年纪,措辞深奥地说。“海因斯的幼沙,丁芙兰的花朵,噢!你是如此的美丽,象那梦中庭院里的天使,张开白色的翅膀……”下面一句他忘记了。“……所以,是天使姐姐!”达伦感叹着这样总结道。
几棵翠绿的松树被点缀在花海里的四个脚落,马鲁科躲在其中的一个角落里看着达伦藏身的低矮花丛外被称为海因斯一大奇景的玫瑰花海。花海中穿着白色法袍的身影象是真正的天使,长长低垂的眼睫毛下是一张不食人间烟火难以用语言形容的美丽的脸。他的右膝隐没在一片粉红色中,左手轻轻地抚过被微风吹乱了的短发,空气都好象被他幻化了一样,眼前开满灿烂粉红花的花海景色美得一塌糊涂。
海因斯伟大的教育官贝隆先生永远也不会知道到底是谁偷走了他的情书。不管马鲁科是从那里发现达伦的,他可没有雅兴听达伦朗诵这首烂诗。
他偷偷的溜到了达伦背后深深地叹了口气。
小小年纪就想泡妞?!他本来想这么说,可惜海因斯皇宫对他进行的六年教育里不允许有这种不雅的语句出现。
“贝德里克小主人对那个人感兴趣吗?”马鲁科咧着嘴象恶魔一般地微笑着。
达伦猛的回过头,但马上就被他将脑袋压进了花丛里。所幸的是这种经过特殊培育的玫瑰花梗并没有刺。当马鲁科在花园里团团转的时候他就决定了一定要这么做。
5秒钟的沉默过后。
“我命令你放开我,马鲁科!”达伦开始反抗道。
“不!”马鲁科压低声音坚决地说,他可不想让花海里的人知道这里有人偷窥。
“如果让我父亲知道!”达伦的脑袋憋在花丛里闷声闷气地威胁。
“哦~让我猜猜,”马鲁科的笑容越来越邪恶了。“这就是你最终的手段是吗?”
达伦闭上了嘴巴,鼻子里发出哼哼的声音,就象小狗发怒时的一样。马鲁科咧开了胜利的笑脸。他知道他是不会告诉公爵大人的,除非达伦想让他笑掉大牙。一个总是宣称自己是英勇无敌的骑士的小鬼不愿意让人耻笑他在父亲的面前哭诉他被人欺负了是吗?
“如果您不想被别人发现,”马鲁科在达伦耳畔边嘶嘶地讲。“我们最好还是安静一点的好,沃尔夫小主人~”
现在,让我来介绍一下达伦的全名。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是《伊娃之吻》里一次也没有提到过的事情。
达伦伯爵,全名贝德里克·塞因·海因斯。达伦只是他外公在他出生时给他第三个名字取的小名,其实全部读下来应该是叫做达伦格勒斯。他的父亲是海因斯著名的狮子公爵;温拉二世的胞弟吉德拉肯,母亲是蓓儿?布理诺。作为一名公爵唯一的独子,他以后也会和他的父亲一样继承公爵的名号。又或许如他某一位表兄一样,当上某个城堡的国王?谁知道呢?眼下海因斯的女王陛下正膝下空虚,看来也没有要再婚的意思。达伦遗传了他父亲身上几乎所有的特征,包括火红色的头发和碧绿色的眼睛。
可是幼小的达伦却一直固执地认为。
“我是未来的伯爵,你不能不听我的命令!”
马鲁科感觉不可思议地笑了起来。哼了那么久才蹦出这么一句话吗?马鲁科脸上的笑容更加得意了。
“你不是你父亲的儿子吗?怎么会忽然变成了伯爵大人?”
达伦憋在花丛里,捏紧了小小的拳头。
“正因为我是我父亲的儿子,所以我长大了之后才会是伯爵!”
那是什么逻辑?爵位之间的关系他倒是处理得很好嘛。
“可未来的伯爵也不能偷窥国家贵宾,”马鲁科的表情突然严肃了起来。“你知道他是谁,而你正在犯下一个幼小不礼貌罪!”
“谁在犯啊?!”达伦举起了两只小小的拳头抗议到。
“是你呀!”马鲁科把他的两只拳头压在花丛下,嘴巴里继续嘶嘶地讲。
马鲁科不可能处在一个会被认为是偷窥狂的位置里大声说话,这样达伦从花丛里解放出来的嘴巴就可以反击了。
“马鲁科是个大笨蛋!”
马鲁科赶紧捂着他的嘴巴讲。“谁是笨蛋啊?!”
“马鲁扑是个欺护小孩子的大砰蛋!”
“对啊,这个笨蛋每天还在给你念故事书!”马鲁科生气地说。“如果你再乱叫,以后我就不给你念书了!”
“不要!”达伦昂起小脑袋用全身的力气压低声音喊。到目前为止他还是挺配合的,但马上马鲁科就将他的脑袋连同自己的一起压进了花丛里。
一位美丽的身影……恩,我们暂且称那位跪在花海里的为天使……向天使的方向以一种轻盈的方式缓缓飘过他们正在藏身的花丛。看得出来她和天使是属于同一个高贵的种族,尖尖地耳朵在飘散的金色长发中若隐若现。
“蓝洛斯。”
美丽的少女的眼睛里只有花海里的那一位,不知道她用的是精灵语还是西方通用语,天使抬起了头接住她的右手,情景就象童话里的公主和王子。(等等,我为什么会说王子?)
和那位美丽的天使一样,伸出右手的公主也是一位美丽的精灵。她梳着金色整齐地刘海,流苏柔软地帖服在淡黄色的衣衾上。和所有身资曼妙的精灵少女一样,蒂尔维斯坦的脸上也持有一种让所有人类男人都为之陶醉的甜美笑容。只不过比起原本就跪在花园里的那一位……说实在的,虽然不公平,但……还差那么一点……
蒂尔维斯坦抚平膝盖后的米黄色连衣裙,温顺地坐在蓝洛斯的身旁将白皙的手臂环在了他的肩膀上。只等他回过头,温柔地朝她绽放一个灿烂地笑容。
“蒂尔维斯坦表姐。”蓝洛斯声音柔和地说,嗓音好听得简直象在弹奏竖琴。
蒂尔维斯坦的眼睛里涌满了感动的泪水,用不了多久蓝洛斯就后悔了。
“再叫一声,再叫一声!”蒂尔维斯坦激动地说。“啊!怎么办?蓝洛斯小亲亲才91岁(?!)就已经长得这么可爱(……相当于人类的13岁),长大了之后表姐我可该怎么办哦!一定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上蓝洛斯小亲亲的,表姐我绝对绝对不允许他们接近你!蓝洛斯小亲亲只可能是蒂尔维斯坦一个人的!啊~~~~~~~~~~~~~!怎么办?说出来了好丢脸~~~~~~~~~~!”
蓝洛斯原本柔和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就象马鲁科把达伦弄丢了的时候。
他看着表姐夸张的面部表情结结巴巴地说:“表……表姐……”
但他马上就意识到这是另一个错误的开始。
蒂尔维斯坦再也管不住自己了,懒洋洋地趴在蓝洛斯的背后假装生气地说。
“我说过多少次了,”蒂尔维斯坦捏了捏他的尖耳朵,柔声呵斥道。“在没有人的时候不要叫我表姐。虽然叫表姐也蛮好的,但还是叫姐姐比较亲切点嘛。”
“是……”是?蓝洛斯不解地低着头,把表情别向了另一边。叫表姐不是一样吗?他的表情明显在这么说,但他不敢问出口。
“来·叫·姐·姐。”蒂尔维斯坦一字一顿地说,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
蓝洛斯怀着悲壮的心情无奈地叹了口气。
“恩……那好吧,”几秒钟之后,当蓝洛斯再次绽放灿烂的笑容,温顺地说道。“姐姐。”
不到下一秒。“呀~~~~~~~!!!!蓝洛斯,你好可爱啊~~~~~~~~!!!!!!”蓝洛斯已经作好了后悔的准备……
说到这里,各位还记得《伊娃之吻》的第二男主角蓝洛斯吗?可能看过的所有人都会惊叹,多么奇妙的缘分啊!达伦和蓝洛斯原来在14年前就已经见过了!并且蓝洛斯被某人再一次坚定不移地误认为了是“姐姐”。可他们为什么至今象是谁都不记得谁似的,仿佛在14年后的今天才第一次见面,共同经历了那场“初次见面”的冒险?那本来是一个值得达伦回忆一辈子颇具深刻的瞬间。因为说到底那可是家长管教不严,仆人跟着纵容之下的早熟“初恋”。
但,现实是残酷的。那一次的相遇并没有给达伦留下任何美好的回忆,给蓝洛斯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因为他们两个之间还隔着一个蓝洛斯的坚决捍卫者——蒂尔维斯坦。
蓝洛斯的表情僵硬了起来。他这个表姐什么都好,就是有的时候大脑容易跳闸。
蓝洛斯惊慌失措地拉着蒂尔维斯坦紧抱着不放的两只手,背后两个柔软的东西紧紧地帖住他身上的法袍。
蓝洛斯的脸色由苍白涨成了通红。“姐姐,你不要这样!”
蒂尔维斯坦却死死地抱紧蓝洛斯的身体坚决不放。
“不嘛,不嘛,小蓝蓝实在是太可爱了嘛!”她不顾一切地大声喊道。
只有挣扎着的蓝洛斯头脑还稍微清醒一点。“可……这样,会让碰巧经过这里的人感到尴尬的!”
也对,马鲁科蒙着达伦的眼睛想。他不能让小主人看到这样令人尴尬的场面。皇宫里的所有人都正在忙碌,这附近可能根本不会有人经过。但马鲁科他们在这里。
马鲁科感觉到背后的汗毛在直竖,他一刻也呆不下去了。为了他个人的固执。他感慨地想。他危害到了海因斯的未来。达伦说不准以后还能当上一国的国君,那是在同样固执的海因斯女皇陛下至今仍不肯续婚下产生的可能性。虽然偷偷摸摸地离开并不符合马鲁科一贯的性格,但为了主人——马鲁科叹了口气想——他决定抛弃自己的原则。
“小主人,我们走了。”马鲁科低下头,对达伦说。“再不走夫人会担心的。”
他睁大了眼睛盯着手上的玩具小熊……
可是……人呢?!
一只玩具熊代替了达伦原本的位置。马鲁科嗖地一声,本能地瞟向了蓝洛斯的方向。
可恶!居然给他使用替身术?!!!玩具熊毛茸茸外表里的棉花发出痛苦地呻吟,紧紧地被马鲁科掐住了脖子。就在刚才,那家伙放弃了他唯一的非生物朋友。
“海因斯的骑士命令你,赶快放开我的天使!”
你的天使?花园里3个比他稍微大一点的人齐刷刷地盯向达伦的方向。
达伦举起一根分叉的树枝,象是举着一把宝剑似的站在蒂尔维斯坦面前指着他的鼻子说。
“你这个老巫婆!”
莫名其妙的寒风从天空中刮落了一片叶子。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跑到那边去的?马鲁科已经不想想这个问题……
主人……你活腻了?马鲁科垂头丧气地看着达伦想。他无奈地在心里想着。“她是我们国家的贵宾……”
皇宫总管大臣的脸浮现在马鲁科的脑海里。“如果谁让我们海因斯的面子都丢光了,让外国的贵宾们误以为我们王城的侍从连一点点基本的礼仪都不会!”他顿了顿,“被我发现了!”老胖子随即卷起胳膊上华丽的衣袖,以展示他经过长年累月锻炼肌肉壮硕的手臂。“我将会给他这个!”
蒂尔维斯坦的脸不自然地抽搐了起来。
“老巫婆?!”她咬牙切齿地说。很明显还没有一个精灵带种地在她面前讲过这句话,更别提是人类。她听到的永远只有赞美之词。
但这一次。
形势一触即发,马鲁科盯着蓝洛斯一横挡在了姐姐和达伦中间。蒂尔维斯坦的手指紧握着拳头正喀拉喀拉作响。
“姐姐,你不要动怒!他还是一个小孩子!”
咦?!
蒂尔维斯坦的眼中喷发出怒火,背后象是有无数只地狱之犬在她身后的影子中发出低沉的吼叫声。
“正因为他是一个孩子,才更应该教训教训!”她可爱的脸上瞬间杀气蓬勃。
恩?!马鲁科的神经本能的紧绷起来,他还没见过象这样子的精灵。
“不会吧……?”马鲁科在心里不安地想。“精灵应该比任何生物都要慈爱,都要……”
砰!
“想抢走我们家的天使?”蒂尔维斯坦举起右拳,向已经轮圆了眼睛准备哭泣的达伦威吓道。“你还早着呢!”
马鲁科的眼皮已经在抽搐。难以想象,简直超乎想象,居然对小孩子动粗,那样也算是精灵吗!?
马鲁科觉得自己不能再袖手旁观了,迅速地拍了拍膝盖上沾着的泥土,他左手提着达伦的小熊,右手以瞬雷不及掩耳地速度冲向达伦身旁一把抄起达伦。
“非常抱歉,各位高贵的来客们,”他熟练地打着官腔说,“这个捣蛋鬼我带走了。”
一股旋风在他的身后卷起,蓝洛斯和蒂尔维斯坦眼睁睁地看着马鲁科远去的背影。“这个人是谁,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或许他们会想这样问。可惜,他们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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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马鲁科,我要报仇!”
达伦坐在幽暗的密室里捏紧了小小的拳头。红色天鹅绒的扶手椅旁高高的蜡烛架上的蜡烛稍稍闪烁了一下,仿佛感觉到了他的怒气。
“小主人想吃点点心吗?”马鲁科低着头跪在黑暗的石头地板上,为达伦绑着右脚上被他踢坏了的鞋带。他在达伦的鞋带上绑了一个完美的蝴蝶结,并打算无视达伦的愤怒。
“不!我现在还不想吃点心!”达伦挺起他小小的胸膛气鼓鼓地说。“马鲁科,我们要报仇!”
算了吧,放过他吧……马鲁科在心里暗暗地想。就算现在回公爵府也不仅仅是挨骂了。马鲁科在心里头盘算着时间。
“为什么?”他为达伦继续绑着另外一只鞋带,低着头说。“夫***概正在为您担心吧?您已经从皇宫里消失了一个上午。再不回家,夫人恐怕会责备你的。”
“不会的!”达伦自信的说。“我母亲大人以我为傲。她说过了,我是他的小勇士,比父亲还勇猛!”
那和晚回去有什么关系?马鲁科决定把心里的想法吞回肚子里。
“那你想怎么做?”他逗趣地问,语气里可一点也没有有趣地平静。
“当然是,哼哼哼!”达伦奸笑了起来。
“是什么?”马鲁科继续保持着感兴趣的语调追问道。“是新的恶作剧吗?”
他抬起头用温柔的目光注视着达伦,他一直在心里头对自己说着:容忍,要象公爵大人说过的那样把他当成自己的弟弟。他决定不告诉达伦身为一个公爵嫡子的贴身侍从有着什么样的责任。因为根本没有人会告诉他,马鲁科失掉了一个侍卫的职责将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哼哼哼,”达伦得意的一骨碌从扶手椅上跳了下来,用碧绿的眼睛盯着马鲁科黑色的眼睛。
“马鲁科,你会魔法是吧?”他天真的说。
马鲁科眨了眨眼睛,很滑稽的回答。
“你想让我做什么?”
达伦再一次奸笑了起来,他看着华丽蜡烛架后的红色布幕,重新坐回了扶手椅上。学着墙上唯一的一幅肖像画,将他的左手放在了自己的下巴仿佛思考着。
“这个嘛~~~”他说。“那得先实行一连串的计划。”
他的眼睛向右看向了远方,飘向了那微弱的烛光下红木画框上色彩暗淡的画布上的时代。
应某人要求,在这里特别插入一段人物肖像的描写。挂在华丽的密室里大约1500年前,黑暗精灵帝国的统帅奉瑞都斯的肖像画——
灰色的头发沉淀着几个世纪的阴谋诡论,冷酷地挂在英俊脸庞上傲慢的笑容弥漫着血色的危险。他坐在暗红色天鹅绒的扶手椅上,左手轻轻地放落在紫檀木制造的扶手。拿着与身上黑暗的铠甲同样黑色的棋子,64个格子黑白棋盘上高贵的‘主教’被他紧紧地捏在右手里。象是掌握了眼前的整个世界,奉瑞都斯黑暗的眼睛在色调阴暗的画卷里依然目光犀利。他一边摸索着眼前的棋局,一边仿佛看透了你的心思,眼神中流露出自信的神色,似乎你所有的想法一切在他眼睛里都是枉然的。
无论是棋局还是整个世界早已胜负已定。你可以感觉到在他的目光注视下毫无胜算。因为他已经看穿了你的内心,再想隐藏些什么都是没用的。
马鲁科盯着画框右下角的一行小字发着呆——座右铭为:剑之心,无限之杀戮。椅子左手边放着的是奉瑞都斯最心爱的武器,黑暗双手军刀——那是蓓儿夫人的字迹,一眼就可以认得出来她清秀的字体。
奉瑞都斯的肖像画几乎是达伦母亲最喜欢的一幅人物肖像之一,只是最近被达伦画上了一圈小胡子,年轻的黑暗精灵统帅一下子老了好几百岁,被迫从光明的房间里转入了这个阴暗的密室。同样的还有密室房间里的一堆破旧玩具。那和奉瑞都斯现在的形象倒有点相符。只是现在这个秘密暂时还只有马鲁科和达伦的父亲知道,他们无法预知未来的危险会否比已知的情况更加可怕。
换句话说:就是他们不敢告诉夫人。
目光飘向那幅肖像画的深处,马鲁科也开始摸索起了自己的下巴。
“是吗?是那个吗?”
一个意外的声音将他从思索里拉回了阴暗的密室。
咕噜咕噜……
马鲁科泄气地想:“不是说肚子不饿的吗?”
他看着达伦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又慌忙的假装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似的心虚地看了看马鲁科。
马鲁科向达伦伸出了右手。“走吧,我们回去吧。”

“你在干什么?!真是不可思议,海因斯王城的礼仪官居然会教育出一个象你这样这么不负责任的侍从!你知道你主人的身份吗?!你知道我们的夫人会担心吗?!你怎么能带着我们国家的未来在外面溜达了整整一个中午也还没有回来?!你知道你将会给多少人带来多少麻烦吗?!你这样子还算是一个忠实的仆人,还有资格成为狮子公爵家的贴身侍从吗?!”老管家博瑞克指着马鲁科的鼻子说,瘦削的鹰钩鼻梁上眼镜在一抖一抖地随着吐出来的每一个字发颤。“回答我!你的责任和义务是什么!皇家骑士的誓言再背一次!”
铺着红地毯的房间窗户上的玻璃一阵紧张,马鲁科挺直了身体一鞠躬,低下头说。
“决不抛弃主人,誓死保卫我主。扛扶我主的社稷,贯彻我主的信条。辅佑我主的未来,掩藏我主的过去。格守自己的戒条。即使是错误的,也绝不能在当面纠正他的一时迷惑。以殷海萨之名,我宣誓……”
“够了!”老管家咆哮道。
“实在是对不起!”马鲁科再次一鞠躬承认自己的错误。他知道,说得越多错得越多。
无聊地坐在椅子上看着老管家数落下人的狮子公爵懒洋洋地摇了摇手。他留着一头长长的殷红色长发,发丝却象妇人们的一样被他整理的光洁溜溜。这一点也让他看不出来,象是5年前在战场上曾经让对手闻风丧胆的可怕角色。但据某个不要脸的家伙说,他之所以会长着这样一头干净的长发与亚丁大陆上屈指可数的英俊相貌完全是天生的。
当然,马鲁科不会当着公爵的面指责他不要脸。公爵大人现年只有27岁,对于一个5岁孩子的父亲来说他已经不算年轻了。老管家博瑞克眯着眼睛看着他,好象吉得拉肯在他的眼里还是一个16岁的小毛头一样。
“别这样嘛,他也不是故意的。”吉得拉肯为马鲁科辩护道。“一定是我自己的儿子太调皮了,惹得马鲁科为了找他转了一大圈才这么晚回来。我自己的儿子我自己最清楚了。”
宾果!马鲁科真想朝他竖起大拇指。
老管家眯着眼睛看吉得拉肯的眼神越发锐利,因为他怀疑这个整天穿着黑色军装的家伙是否有一次真正地在意过自己的儿子。
“是吗?”老管家眯起不信任的眼睛转向了马鲁科。如果他不是服侍了这个家族40多年,他铁定会跟吉得拉肯来一场海因斯式的教育战争。
老管家德瑞克继续往脸上的皱纹上填充着怒火。
“你有什么解释?!”他一字一句地说,语气里丝毫没有让马鲁科撒谎的余地。
吉得拉肯无奈地在扶手椅上叹了口气。从某一方面讲,他不敢与这位老管家面对面的硬碰硬。这里是公爵府其中一个偏厅,但吉得拉肯却听到了窗外的小鸟们一阵慌乱的拍翼声。老管家沙哑的嗓音响撤了整座府邸,他甚至可以听到那些小鸟们因过度惊吓,而砰砰砰乱跳的心脏。
这样下去,他的府邸一周的生物都会因为过度惊吓而活不久的。
“回答我!”老管家的嗓门再一次魄力十足地吼道。吉得拉肯用食指塞起了两只耳朵。
马鲁科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他盯着脚下的红地毯,右手边拱型窗户上窗菱的阴影落在了他的脸庞上。他再次往前方的老管家以及公爵大人90度的鞠了一个躬,脸上的表情毫无变化的僵硬。
“对不起……”
那看在德瑞克的眼里,似乎是一种对自己所犯过错真诚道歉的表现。但看在吉得拉肯的眼里,倒象是无言的忍耐。
“算了吧。”
吉得拉肯再一次懒洋洋的说,他确实对自己的儿子有着不同于表面所表现的那样确确实实的了解。
老管家挺直了腰板也觉得就这样就够了,除了今天所发生的事情之外,这个叫马鲁科的侍从在其他方面的表现还是很优秀的。可他不能让吉得拉肯一句表现威严的话都没有就这样收手。
“可那是阁下您的儿子!难道您又要象上次那一幅画的事件一样,不了了之吗?!”
吉得拉肯突然瞪大了眼睛盯着老管家。
“嘘!!!”他举起一只手指说,现在看起来可不是一般的慌张。“那不是……”他吞吞吐吐的说。想了半会儿又把肚子里的话又吞了回去,小声说。“那可不是马鲁科的错……”
老管家点了点头,他知道。
“那又是谁的错?”
公爵无语了,他知道他不可能瞒得过老管家,可是越少的人知道越好。当着夫人在隔壁画室只隔了一面墙的情况下,他现在可不能向老管家解释……
“咦?画像?什么画像?”
吉得拉肯感觉全世界的神都抛弃了他一般,无力地用右手掩住了自己的眼睛。他不敢看向扶手椅右侧的通道,因为他的夫人蓓儿正站在通向通道的门旁,一袭白色的长裙沾染上了五颜六色的颜料,金色的发缕上插着两根鸟的羽毛。
吉得拉肯在大脑里搜索着所有的谎言。
“是这样的,夫人……”老管家德瑞克插嘴说。
“对!没错,是这样的!”吉得拉肯突然一屁股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抢在老管家的前面迎向了自己的夫人。
“您的新画作呢?!”狮子公爵热情过度的说。“我非常想看一看您新作的翼人!那一定是世界上最美丽的生物!”
蓓儿夫人怀疑地看着他举起了右手的食指摇了摇,纠正他。“不,世界上最美丽的生物是精灵。”
“夫人……”
“对,没错,是精灵!”吉得拉肯再一次热情过度地打断了老管家,他把夫人拦向了她的画室。
蓓儿夫人迟疑着,忽然回过了头很精明地向丈夫问着说。“吉得拉肯,你有什么瞒着我吗?”
“不,没什么!”吉得拉肯虚假地哈哈大笑着。“我只是突然觉得研究艺术真的是一项高尚的情操!”他扭过头用不一样的表情盯着老管家。“马鲁科的处罚问题,以后再说。”
“哦……”
蓓儿夫人决定不再追问,她打算回头查看一下她的画作,其中有一幅一定被马鲁科和吉得拉肯隐瞒着让达伦画上了小胡子的。
老管家德瑞克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一对夫妻的背影摇了摇头,碰到这样的主人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反正他为这个家族已经鞠躬尽瘁了40多年,接下来就应该轮到达伦了。他在心里无奈地想,他应该习惯。
老管家转身面对着马鲁科。
“算了,”他闭上了眼睛,叹了口气说。“今天的事情就先给你记上,但如果再有下一次……”
“我明白了。”马鲁科回答道,黑暗的眼睛隐藏在了低垂的额发下。
“恩。”
老管家满意的点了点头,背着双手走出了偏厅。整个偏厅里现在只剩下马鲁科,屋外的风透入洁白的窗纱内,一层薄薄的光影若隐若现地浮现在他的身上。
他抬起了头目送着老管家离开的身影。
“马鲁科,你要将达伦象自己的弟弟一样爱护哦~”蓓儿夫人挽着吉得拉肯的手,靠在吉得拉肯身旁微笑的记忆就象是今天发生的一样。在这个不大的偏厅里,只有一岁的达伦在一排站立着的幼小侍卫里最终选择了他,细小的手指紧紧地捏住马鲁科的衣角说什么也不放。
“是……是。”他结结巴巴地回答着说。那仿佛是刚刚还在发生的事情,马鲁科的记忆和4年前的一样记忆犹新。
“马鲁科?”
达伦从偏厅里的另一扇门推开门跑向了他。这就是贵族和侍从的分别,马鲁科从口袋里掏出了白色的手巾,为达伦擦掉了嘴角上的蛋糕末硝,毫不介意的看着他把沾满奶油的双手往自己身上擦。
“德瑞克骂你了吗?父亲大人也责备你了吗?”达伦皱着圆脸蛋上的眉头很认真地说。
“没有,”马鲁科拿起他的双手,跪在他的身旁撒谎着说。“德瑞克没有骂我,您的父亲大人也没有骂我。”
达伦一缩手,喜笑颜开相信了马鲁科。
“恩!马鲁科,你听我说,我有一个伟大的计划……”
马鲁科看着他天真兴奋的脸微微地笑了笑。
“我们首先要……”达伦指手画脚的指着东西南北。
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马鲁科叹着气在心里想:他总有想不完的鬼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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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叽叽叽……
蓝洛斯仿佛出现了幻听。他怎么无论走到那里都仿佛听见了小鸡的声音,跟在自己的身后不断追逐?
叽叽叽叽……
“等等,请等一等哦,美丽的天使……”
叽叽叽叽……
不对,是人类的声音。标准的亚丁口语。蓝洛斯记起了海因斯的官方语言似乎和亚丁的有点相象……
“等等,等等我哦,等一下哦!”
可是,他为什么在哪里都见不到人?无论是前面、后面,还是左面、右面……天花板上的声音肯定不会穿透厚厚的大理地板掉进他的耳朵里。他已经在自己的寝室门前转悠了好几个圈,却始终找不出声音的方向。它似乎就在自己的身旁,又似乎有一点遥远。
“等等,请等一等哦。”
蓝洛斯站稳了脚步感觉着大腿上有一个软绵绵的东西砰一声的撞上了他。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边,蓝色锈线的棉质裤腿旁有一个圆圆的脑袋正仰着头看他。
“美丽的天使,这是献上给你的礼物。”
一束鲜艳的红玫瑰捧到了他的面前。蓝洛斯眨了眨淡蓝色的眼睛想:恩?怎么又是昨天的那个小鬼?
捧着一束比自己大上两倍的玫瑰花,达伦的脑袋整个埋在了花束的阴影里。
“美丽的天使,”达伦从花束下露出两只圆圆的眼睛。“请接受我代表爱,最真挚的红玫瑰。”
蓝洛斯低头看着他感觉的一阵不可思议,仿佛对这种情况还蛮熟悉似的,他不情愿地站在自己的寝室门前想:他该不会是……以为我是个女的吧?
“那个……小弟弟……”蓝洛斯弯下了腰接过达伦的玫瑰花。无论是什么原因,都不能让一个小孩子捧着一束如此巨大的物体。
“什么?”达伦歪着小脑袋,用晶莹地目光看着他说。
呜……好可爱……从达伦的眼里蓝洛斯看到了爱……不,不对。
“那个……小弟弟……我是……”
“什么?”达伦又摇着小脑袋,将陶醉的目光摆向了另一边。
“男的……”蓝洛斯的声音渐渐咽到了喉咙里,最后连自己也听不到了。
说不出来……蓝洛斯看着对方圆圆的脸,不知道为什么一句话都讲不出口。破坏一个可爱的小朋友美好的回忆是不是错的呢?蓝洛斯在心里挣扎着。达伦已经把他坚决的认为了是一个温柔又善良的大姐姐,或许象蒂尔维斯坦表姐一样握紧拳头给他狠狠的来一记,更能让他忘掉他,而不是以一个不真实的回忆去记住他。但蓝洛斯明显不是这样的人。
“破坏一个儿童美好的回忆是不道德的,相信伊娃也会这么想。”蓝洛斯在心里自我安慰道。他拿不出比这个更能解释他心里想法的借口。他决定还是到时候找个合适的机会告诉他,但到什么时候才会有这个机会呢?达伦似乎暂时会一直跟着他……蓝洛斯想,恐怕一辈子也等不到这个机会……
“您找我有什么事吗?”蓝洛斯温柔地微笑着看着他说。
与蒂尔维斯坦给达伦的印象不一样,蓝洛斯完全符合了他对一个精灵的想象。
“咦?哦,”达伦愣了愣,有点忘记了自己当初的计划。
“不对,不对,达伦伯爵!”达伦在心里鼓励自己道,却说了出口。“你应该是为了一个伟大的计划,而不是被眼前的美色所迷惑!”
蓝洛斯流下了一滴汗的看着他翻了翻放在腰间小熊包包里面的纸。褐色毛绒绒的腰包让达伦在这种场合里看起来非常可爱,马鲁科也这么说。达伦自信地想,他现在看起来一定帅呆了。
“明天的晚宴上,请您务必要参加女王陛下的宴会。”他用正式的官腔向蓝洛斯邀请到,一张海因斯皇室专用表面印上了银玫瑰的白色邀请卡被递到了蓝洛斯面前。蓝洛斯回想起了自己和他的表姐也各有一张,看着达伦将左手扁到身后,右手放在胸前为他鞠了一躬。
“我会在那里静候您的光临的。”
蓝洛斯讪笑着接过他的卡片,不知道说什么好。
“一定哦,一定要带上这张卡一起去哦!”达伦跑着离开,脸上兴奋地回头向他挥着手叮嘱到。
“又是那个小鬼?”
蒂尔维斯坦从旁边的房门里伸出脑袋,皱着眉头看着达伦跑向房间走廊的另一头。蓝洛斯将卡片塞进了衣服里微笑着点了点头。
“恩……”无论是什么情况,估计蓝洛斯在宴会的时候都不会把这张卡片带在身上的。
“恩什么恩?你没告诉他你是男的吗?”蒂尔维斯坦不满地看着蓝洛斯那张温柔的脸嘟起了嘴。
“对方还只是一个小孩子。”蓝洛斯回答道。
“所以你就不想破坏他美好的童年回忆是吗?”
蓝洛斯再次看着他的表姐温柔地笑了笑。
蒂尔维斯坦叹了口气,假装头晕。
“你这小孩真的很善良呢。可那小鬼是人类的孩子,终有一天他会长大,从我的身边把你抢走的……”
“什么?”蓝洛斯似乎听不太懂。
“LOVE!”
蒂尔维斯坦已经走到走廊上华丽地转了一圈。象舞台剧上的演员一样,她高举着右手用精灵语夸张地说。“爱会让一个生灵,即使是精灵投入那万恶的罪恶深渊!是爱的墓穴,俘虏了那盲目的灵魂,让两个人在茫茫人海里相识相爱!”说着她又转身以怨恨的眼神盯着蓝洛斯的眼睛。近距离的接触让蓝洛斯吓得满头大汗。“可禁忌的爱是不被神允许的,姐姐我绝不能看着我可爱的弟弟掉入那万劫不复的深渊!”
很好,很有气魄,蓝洛斯不禁鼓起了掌来。
可是姐姐啊,她多心了。蓝洛斯在心里抗拒的想。无论是发生什么情况,蓝洛斯都绝对不可能喜欢一个小孩的。
是啊,你多心了,精灵。马鲁科捧着一个大纸盒站在一个谁也看不见的角落同样的想。“我也绝不会让我的小主人掉入万劫不复的深渊的。”
如果找不到机会跟达伦小主人讲,他会逼着蓝洛斯用最残酷的方法打碎他的幻想。
马鲁科手里捧着的纸盒里发出了吧嗒吧嗒的声音,一只巨大的八眼蜘蛛正在盒子里迈着他尖锐的脚钉。由奉瑞都斯所独创的“蜘蛛”剑舞里得到的灵感的8眼巨蛛看来再也派不上用场了,本来它是为了提防蒂尔维斯坦所做的准备措施……这下子,他得把它放在哪里好呢?
马鲁科思索着,考虑着它适合生存的最佳地方。
“马鲁科,那只蜘蛛怎么样了?”达伦在公爵府的睡床上询问着马鲁科。
“我已经按照小主人的意愿,将它暂时养在了我的寝室里。”马鲁科坐在达伦床边,在昏黄的灯光下翻阅着右手上黑色封皮的故事书回答到。今天他们应该讲到了哪里?
“我有这样交代你吗?”达伦拉了拉白色的大被单说。
“有的,”马鲁科回答。“以小主人善良的性格,我相信您一定不愿意看到它回到它们那些可怕的同类身边。”还有,为了尊贵的您以后不再三心二意的让他去再弄一只回来,马鲁科有必要为自己的将来作打算。
“小主人今天想听些什么故事?”马鲁科换了另一本故事书翻着说。
达伦把棉被拉到了自己的鼻子上,露出两只碧绿色的大眼睛眨了眨。
“库里姆的故事。”
“又是那个英雄的故事吗?”马鲁科笑了笑。这是每天晚上达伦必听的项目。
“恩,那个精灵的。”
恐怕不对吧?马鲁科在心里想。那是人类的故事。但马鲁科没有说什么,他能翻到的故事都被他的小主人听完了,最近的这几天还是好不容易编了几个蒙混过去的。反正达伦也不知道谁是谁,随便应付一下,总好过他最后哭着到处闹。
马鲁科翻到了库里姆的那一章,开始读了起来。
“库里姆是一个精灵族(人类)的英雄,他拿着闪光的法杖站在鳄鱼岛的平原上,看着那些因害怕鳄鱼的凶猛而不敢去寻找他们丢失了的孩子们的亲人。英雄的法杖照亮了他们眼前的希望。‘哪怕是扫荡整个鳄鱼岛,我也要找到那些孩子!’库里姆看着他们说:‘以殷海萨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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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帮搬】达伦的秘密 BY CCKEY 未完结 很有欧美文学味道的一篇

:@ 不会吧……我还没说……我刚才只是说着玩的,你真的干了啊????
每个作家都从这永远煮着的锅中提取原料,每个作家又都向锅中加入新的原料。
                                ——BY  托尔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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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黑夜,沼泽地上的芦苇丛在微风中摇摆,从海边传来了潮水的味道。这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由铺满繁星的天空从黑暗的旋涡里拉下了帷幕。两轮银色月亮的主人静静地注视着山坡上白色移动的物体,什么东西正穿越着山坡上的草地。她在芦苇丛中挺起了傲人的胸脯,身上的肤色和铠甲与黑夜融为一体。
“他就是那个狮子公爵的儿子?比想象中的还要小嘛。”
银色的大马尾辫在她的脑后甩动,她朝身旁的两个花岗岩巨石一般的绿色大个子点头示意道。“我们走吧。”
四只金色的眼睛眨了眨表示了解。
一抹浅笑浮现在她的嘴角上,趁着黑暗的光线他们朝着那个小不点的方向悄悄潜行。

牵手,牵着两只手又再次甩开,蒂尔维斯坦拉着半推半就的蓝洛斯走进了宴会大厅。大厅里靠近右侧门把手的客人们眼睁睁地盯着他们。
这是两个漂亮至极的精灵。蒂尔维斯坦穿着绿色与白色相间的裙子,银色的精灵国花朵仿佛开在了他的短褂上和绸面白色的裙子。蓝洛斯低着头,头发遮住了半边脸感觉羞于见人。他穿得象个舞台剧演员,龙鳞状的袖子在白色的短褂下散发出浅浅的银光,掺着精致绣线的衣面脖领一眼就看得出来是出自哪个爱炫耀的精灵十指。
至于是哪个精灵,蓝洛斯好不容易地抬起了头盯着蒂尔维斯坦。
音乐声停止了,衣裳旋转的声音停止了,说话的声音停止了,贵妇人们咯咯娇笑着的声音也停止了。
“所以说,蓝洛斯你看起来很可爱拉!不要整天把脑袋藏在脖子下面!”蒂尔维斯坦拉着蓝洛斯继续往舞会地毯上走去。
蓝洛斯瞪大了浅色的蓝眼睛。
天啊!真可怕!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姐姐,我们来这里不是为了参加舞会的……”蓝洛斯赶紧脸色苍白地再一次从蒂尔维斯坦的手里抽出了双手无力地说。所以说,他才要呆在房间里啊!
蒂尔维斯坦仿佛很享受蓝洛斯被人注视的目光。
“不·要!”她斩钉截铁地说。“就算你换了一件朴素的衣服,你照样会是这个会场里最耀眼的一个。”
“让我回去行吗?”
蓝洛斯已经有一点恼怒了,不想看宴会大厅里瞬间愣住的人,和他们张大的嘴巴。人群里似乎慢慢恢复了知觉,回过了神来开始窃窃私语。
“他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精灵?”
“不对吧?大概是他的亲戚之类的。”
“是女的吗?”
“您又想到了哪里去?”
“一个精灵有什么好看的?我不认为他们的脸蛋有稀奇到我们必须用不礼貌的眼神去注视着他们的时候!”
“死老头子!”儿子对父亲说。“你给我带上你的单片眼镜!”
主宾席上也响起了一片惊叹的呼声。蓓儿夫人压低声音暂时结束冷战,往丈夫的耳朵上凑去。
“是女的吗?”
吉得拉肯正在表情严肃的听着一个侍从讲完最后一句话。他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各位高贵的来宾们,”狮子公爵突然站了起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蓝洛斯和蒂尔维斯坦讲。吓了蓓儿夫人一跳。“请允许我有些事情处理暂且离开一下,并且那边的两位精灵先生和小姐们,您们能不能跟我来一下?”
他说完大踏步的走向了大厅侧面的一扇门,侍从在门旁鞠了一个躬示意蓝洛斯和蒂尔维斯坦跟着他走进去。
蓓儿夫人微微张大了嘴巴,温拉二世坐在主宾席中间听着另一个侍从的解释轻轻点了一下头。
“皇家乐队奏乐!”她站起来右手指示着乐队优雅地说。
“咦?”蓝洛斯眨了眨眼睛盯着那扇门,蒂尔维斯坦在他旁边大惑不解地皱起了眉头。
“我也去!”蓓儿夫人登时脸色大变跟着丈夫身后追去。
蓝洛斯和蒂尔维斯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海因斯的风浪在咆哮,吹进了空无一人白色的走廊里。宴会大厅上的音乐开始奏响,站在走道里接待蓝洛斯他们的是另一个穿着黑色礼服的侍从。他的身影似乎有点似曾相识,引领着他们走进了另一个空无一人的大房间里。
房间里摆放着银制烛台和铺着白色桌布盘子的两张长桌,寒风灌进了屋侧的阳台里,吹得厚重的落地窗帘布仆仆作响。
“能不能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蓝洛斯走前一步看着面前的侍从问着说。
“或许您们将会比我更清楚。”黑色短发的年轻侍从稍梢向他们侧过身子回答道。
“这个问题本来就很莫名奇妙!”蒂尔维斯坦插嘴走在蓝洛斯前面。“你们什么都没告诉我们!”
“将会,小姐。”马鲁科看了他们一眼,向他们鞠了一躬从他们身边走了过去。
“一封信,”马鲁科在蓝洛斯的耳朵侧边说。“我只能透露这么多。”
房间的大门关上了,他们等待着的将会是狮子公爵。直觉这样告诉着低着头思考的蓝洛斯,直到他们走在了满天繁星的夜幕下,蒂尔维斯坦举起右手念起了咒语。
“夏那咧……”
蓝洛斯打开了白皙的羊皮纸,就着蒂尔维斯坦手里的光球摸不着头脑地想:他们怎么会稀里糊涂地跑到了夜幕下的花园里呢?
“向左走50米,向右走50米……不对,”蒂尔维斯坦盯着蓝洛斯手中的羊皮纸读起了来。“50米后面的那几个字看不清楚……走到一道玫瑰拱门前面的时候……”蒂尔维斯坦干脆用空着的另一只手指在了羊皮纸的上面。“你会看到第一个守门人……”
“不对,一定是有哪里搞错了,”蓝洛斯讲。
“哪里搞错了?”蒂尔维斯坦歪着头看着他。
“我们来这里不应该是做这个的,长老说过了……”
“一个左右着亚丁大陆命运的伟人将会在这个名为因纳德立的土地上出生成长,直到他长大成人遇到我神伊娃的族人——也就是我们……”
“……世界将会因为他们而改变。”蓝洛斯喃喃的说,淡蓝色的瞳孔中思绪飘向了不久前与狮子公爵的那翻对话

“我不明白!”蓝洛斯在海因斯宫殿的大房间里向正在作着解释的狮子公爵走前了一步。“阁下说过这只是一个恶作剧,但您的儿子现今下落不明,可您叫我们来又有什么目的呢?!”
狮子公爵手里拿着一封白色的信封背着双手用侧脸回头看着他们,就在不久之前他还在长桌之间来回焦躁地度步。
“那是因为,”他用低沉的声音干脆利落的说。“写这封信的人希望你们能去找他。”
他一挥左手上白色信封上黑色的字体——威尔斯伯爵至狮子公爵阁下,您的儿子现在已经在我的手里。相信您一定会大吃一惊——遗憾地看了一眼站在身旁默不做声的马鲁科。他似乎有一点明白了达伦的共犯会是谁。达伦不可能仅仅只靠一个人的力量就轻易的跑了出去,而且马鲁科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正巧拣到了这封信。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马鲁科站在公爵身边低着头盯着地板,平静的脸上丝毫没有慌乱的意思。
皇宫总管大臣在旁边吃了一惊,他难以置信地说。“您是说达伦小少爷是自己跑出去的?!那不可能,海因斯王城的侍卫队是不会放过每一个靠近城墙角落里的身影!”
“你说得对。”狮子公爵认同地点了点头,但他不想继续追究下去。“我不可能在现在这个时候派遣侍卫队去寻找我的儿子……”
蒂尔维斯坦追问着说。“为什么?”
吉德拉肯盯着蓝洛斯和蒂尔维斯坦漂亮的脸,不知道这两个年轻的精灵能理解得多少。
“因为这是政治!海因斯的王城正在举行国宴!这是一个国家的庆典,无论是什么理由都不允许破坏它!”
他懊恼地看着他们说。“我知道你们这次来的目的精灵,是关于那则预言……”
蓝洛斯皱着眉头打断了他。“狮子公爵阁下,我希望您现在知道您在说什么!”
“我知道!”狮子公爵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还是第一次皇宫总管大臣见他如此焦躁不安。
“或许我们可以悄悄地派遣侍卫队出去。”皇宫总管大臣在旁边紧张地建议。
狮子公爵则否决了他的建议。“得到的结果也只是让我的儿子越藏越远,没有他们的出现我认为他是不会出来的。”赌上他对儿子的了解,他不知道自己能相信眼前的精灵多少。
他对着蓝洛斯和蒂尔维斯坦说。
“抱歉,我知道我不该提起那则预言。但是我想请你们相信一点,我的儿子不是你们要找的人!”狮子公爵依然在说。“而我却需要你们的帮助!这封信里已经写得非常明白,没有你们达伦是不会出现的……”
“达伦是谁?”蒂尔维斯坦打断了他。
“我的儿子……”狮子公爵干脆地说,碧绿色的眼睛里散发出异样的光芒。“达伦是我唯一的儿子——不,是整个海因斯的未来!如果你们知道关于我海因斯王家的另一则预言,你们就应该知道我并没有太多的时间!”
说到这里狮子公爵静静地盯着蓝洛斯他们,他似乎要从他们的眼神中找出一丝肯定。
马上蓝洛斯就低下了头。很明显的,他需要一点时间考虑。
“那好吧,”过了片刻蓝洛斯答应着说,反正蒂尔维斯坦什么都会听他的。“我想看一看那封信里到底写着什么。”
他向狮子公爵伸出了手。
……………………
按照约定他们走到了位在花园里玫瑰修剪成的拱顶中门前,海因斯女王陛下的花园里就这么一道拱顶门,所以蒂尔维斯坦和熟悉花园路径的蓝洛斯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地方。他们小心翼翼地走进拱顶门里左顾右盼,蒂尔维斯坦甚至还在蓝洛斯能看到的地方转了几圈。
“骗人的嘛!”蒂尔维斯坦就着光球到处寻找着曾经有人在这里呆过的蛛丝马迹。
“这里什么都没有!”她不满地说。
从初次看到手中信封里的内容蓝洛斯就在想:那百分之百是小孩子的恶作剧……
“羊皮纸上写着在北极星的方向会找到一个提示,关于他在哪里……”
“谁会理一个小孩子在哪里?”
蓝洛斯用无奈地表情看着蒂尔维斯坦,族人的娇惯使得他姐姐的脾气不止有一点任性。“我以为你会知道那则关于狮子公爵的预言。”
“知道又怎么样?世界上有太多人类需要同情了。”蒂尔维斯坦换了种仿佛怜悯的表情看着蓝洛斯。“你太心软了蓝洛斯,迟早你会吃亏的。”
“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在不久之前刚失去孩子的父亲独自痛苦。姐姐你也看到了,这个国家正面临着战争。阴影笼罩了几乎整个亚丁大陆,而长老让我们来的目的——”
“——我知道,”蒂尔维斯坦不耐烦地打断了蓝洛斯,尖耳朵里都快被他的说教磨得发茧。
“是为了避免战争是吧?”她用右手抱着腰,另一只手托着下巴闷闷不乐地讲。主题又恢复到了寻找达伦的问题上,蒂尔维斯坦瞄着达伦手里的那封信半信半疑的说。“你认为这封信有没有可能是别人代写的?”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蓝洛斯从巡视着花丛可能角落里提示的视线转回头看着她的表姐。
“不,我只是猜测。”蒂尔维斯坦讲。“我总觉得这一切进展得太奇怪了,如果是一个小孩子的恶作剧,他应该会让我们很快找到他。这些信封上的提示里明显触及到小孩子够不着的地方,而那往往不是小孩子一个人所能做到的事情。”
“我想的则完全不是这个问题。”蓝洛斯则看着黑暗花丛叶面上的每一道反光说。“他可能故意指示着我们去了一个错误的地方,很可能信封里指的根本不是这里。”
“你觉得这不是一个恶作剧?”蒂尔维斯坦皱着眉头认真地看着他的表弟讲。“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的意图又是什么?”
蓝洛斯耸了松肩膀,“不知道,”他坦白地说。“或许我们真的是走错了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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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自从蓝洛斯他们离开之后,狮子公爵吉得拉肯就一直呆在这个房间里,驱散了包括皇宫总管大臣在内所有的人。
“会有这么凑巧吗?”他在房间里来回度步着想。那几乎是某件事情之后所预示到的警告。“我的国家正面临着战争……”
先知兀尔德的预言正在一步一步实现,如果是以前他会一笑置之。
那个蓓儿的姑妈住在象牙塔的山谷里,蓓儿以前从来没有提起过她。几乎是突然有一天,这位老人从天而降。她敲开了第一扇愿意为她打开的大门,迷迷糊糊中她的预言在欧瑞的城邦里不胫而走。
“在因纳德立的土地上将会出现一个伟人,这个红色头发的年轻人将会左右着整个亚丁大陆的命运。”
几乎是这么一句话玩笑话,许多人认为着他们将会受到威胁……
嗵嗵嗵。
走廊外响起了敲门的声音,狮子公爵下意识的回答道。“请进!”
“晚上好,海因斯的狮子公爵吉得拉肯阁下。”一把油腔滑调的声音从敞开的大门处传了进来。
狮子公爵转身看着站在棕色大门旁戴着黑色羽毛宽帽外型瘦削的男人,他摘下了脸上的黑面具,露出一双和老鼠一般闪烁着狡猾的灰色眼睛,鼻子下委琐的两撇小胡子不自然的抽动着。那算是微笑吧?吉得拉肯想。果然不出所料,这正是宴会上那个向他致敬的男人,他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
“是什么事情惊动了亚丁城的克罗索伯爵?”
“不,不,不,”克罗索连忙说了三个“不”字,摇了摇右手的食指虚伪地笑了笑。“请别这样叫我,尊贵的狮子公爵阁下,来到了您们这里我只是一个卑微的使臣而已。”
“哦?可是我现在很忙,如果您没有什么事能不能请您回到宴会大厅上?即便是我国的贵宾随便进入别人的房间里就敲了几下门也是不礼貌的吧?”
克罗索右边的眉毛挑了起来,盯着狮子公爵看了半宿,老鼠的眼睛在眼皮底下来回晃动着。他仿佛没有听见似的,慢悠悠地转过身,背对着狮子公爵环顾着房间的四周。
“听说贵公子不见了,”狮子公爵坚毅的目光闪烁了一下。“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您是听什么人说的?”狮子公爵同样向他抱以虚伪的笑容,心里一阵紧张。
“没有这件事?”克罗索丑陋的嘴巴扁了扁。“那真是遗憾,我以为您会是最先得到消息的人。”
狮子公爵思考着,冷静的否认道。“的确没有这回事,我的夫人正在陪伴着我的儿子。”他撒谎了。
“哦?在做什么?从宴会上消失了之后我好象一直没有看到他们。”
“恕我无可奉告,狮子公爵家的家事似乎用不着阁下操心吧?”
象克罗索怀疑的着他似的,吉得拉肯也怀疑着克罗索,在一阵沉默中他们对视了片刻,两个人都想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他在撒谎。
“哦,或许吧?”克罗索暂且相信着讲。他无所谓的回过了头,然后继续用背背对着狮子公爵。
“那么我希望您能考虑另外一件事情。”他开门见山地说。
吉得拉肯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考虑什么?”他假装不明白的问。
“不,不,不,”克罗索又连续说了三个“不”字,回转身摇了摇右手的食指。狮子公爵的眼睛眯着真想把他的手指剁下来。“才年纪轻轻就这么健忘了,尊贵的狮子公爵?我以为您会一直记着。”
“实际上我要记着的东西还有很多。”吉得拉肯冷冰冰的讲。
“攻打黑暗精灵的领地。”克罗索提醒着他说,表情就好象看着一个可爱的小宝宝。
吉得拉肯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两句。
“可我不认为我们需要赌上和平,去维持亚丁的自尊。这场仗你们已经打了十年,整整十年的战争并不能消耗亚丁城的国力,既然如此你们为什么不和你们的同盟想想办法?你知道,除了我们这种中立小国,其他国家有的是人力物力。”
“但是预言中就只提到了一个地方红色头发的年轻人能改变亚丁大陆的命运。”
“您相信预言吗?”狮子公爵反问道。
“不,事实上我只相信手中的权利。”克罗索握紧了手里杖顶上铸了一个金色圆球的黑色“破木头”,向狮子公爵展示着说。“但亚丁并不介意借用预言的能力去称霸整个大陆,它是以亚丁的名字命名的,早晚有一天这个大陆里所有的东西都会是属于我们。”
狮子公爵耻笑着说。“包括黑暗精灵的领地?”
“事实上您说得没错。”
“那也算是对我们的威胁吗?”
“绝对是!”克罗索毫不避忌的讲。
狮子公爵吉得拉肯盯着对方的眼睛无所谓地笑了笑,如果现在不是以公爵和伯爵的身份他真想把这个讨厌的家伙踹出大门去,可是他想了想。
“如果我们说不呢?”
就算是全世界与他为敌他也从来没有惧怕过。
克罗索伯爵自信的笑了笑。“我相信您会为了您的愚蠢而付出代价的。”
狮子公爵的表情僵硬了起来,从现在开始他恨不能往克罗索转身走远的背影马上就踹上一脚。一个灵机一动的念头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他对着克罗索的背影喊。
“老太婆的花帽!”
克罗索回过头皱紧了眉头。
“您说什么?”
“不,”狮子公爵微笑着,满意的看着他的脸上象闻到了臭大便一样的表情。“我只是说您那顶插着羽毛的黑色帽子象极了老太婆的花帽。”
克罗索伯爵那两撇委琐的胡子揉了揉,仿佛想回敬些什么。
“报告!”一个侍卫出现在敞开的大门外站直了身体敬礼到。他看到克罗索伯爵欲言又止,狮子公爵朝克罗索做了个“请”的姿势。
克罗索哼了一声,愤怒地朝大门外走了出去,狠狠的关上了门。
那可不是一句玩笑话,狮子公爵吉得拉肯想,就在刚才他确信了他儿子的确和那封白色的信封里写的一样没有危险。
那个走进大门的侍卫一个敬礼再次报告着说。“报告狮子公爵阁下!”狮子公爵提示着他尽量小声点,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咳。“报告狮子公爵阁下,东面的城堡上发现了一些被催眠的士兵!”
“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吗?”狮子公爵皱着眉头讲。
“不知道,”侍卫摇了摇头。“但可以确定是从内部入侵的,施展催眠术的人正在向城堡外逃窜。一根金色的头发被留在了城墙上,相信是这个犯人所留下的。”
“这次玩大了……”吉得拉肯听着侍卫的报告,眉头舒展了不少的想。“那两个精灵在干什么?”

10分钟之前蓝洛斯托着蒂尔维斯坦的脚爬上了因纳德立城的城墙,黑暗的城墙上迅风在他们的脚下和身体周围环绕。蓝洛斯回头看着呼呼大睡的侍卫们,城墙上火把的光芒照在了他略显担忧的脸上。
“没关系吗?”他盯着蒂尔维斯坦讲。
“没关系。”蒂尔维斯坦无所谓的回答了一句,看着脚下黑漆漆的草地正在思考着怎么下去。
那封小孩子的恶作剧几乎要让他们以非法攀上因纳德立城的城墙为理由,受到周围侍卫们的追捕。所幸蓝洛斯在她行动之前及时施展了催眠术,穿着铁甲的侍卫们揉了揉眼睛还没弄懂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歪歪斜斜地倒在了地上。
等到他们起来,看着眼前正在拍打着他们脸蛋的人们时,每一个人一定会大吃一惊。
强风吹乱了蓝洛斯和蒂尔维斯坦金色的头发,他们用精灵语念动着呼唤风的语言从城墙上跳了下去。
波光粼粼的海岸上传来了潮水涌涨的声音,宴会大厅里的音乐继续回响在灯火通明的城堡。黑夜下的星星正在盯着马鲁科,他从城墙拐角藏身的地方走了出来,把一根刚刚从风中捕捉到的金发塞进了一名熟睡侍卫的手里。
扇着绿色翅膀的小精灵在他身后欢快地拍着手掌。“金色的头发,马鲁科主人的手里拿着一根金色漂亮的头发!”
……………………

威尔斯伯爵至狮子公爵阁下:
您的儿子已经在我的手里,相信您现在一定会大吃一惊。但请您不要慌张,这只是小小的一个恶作剧。
东边的海滩上,西边的水中庭院,在芦苇荡漾的细语平原里,恶梦提醒着黎明尽早醒来。于是乎我张开了朝向海边的白帆,岛屿的轮廓之间是那张牙舞爪的恶魔之岛。我会在任何地方,您的儿子会跟我在一起,我并没有恶意,只是希望您能记起一些真正重要的东西。只要跟着以下的提示做,我相信您将会很快的找到您的儿子。
请记住了,我喜欢精灵,在星光灿烂的黑夜里我会等待着他们来迎接他。
提示一:玫瑰花的拱顶门。向左走50米,向右走50米,在北极星的下面走到一道玫瑰拱门前面的时候,你会看到第一个守门人。他将会给予你直接的提示,找到东边城墙上的卡片。
提示二:海边移动的石头。
提示三:草丛里的八只眼睛。
提示四:爱挖掘的土拨鼠。
提示五:老太婆的花帽子。
如果你不希望通过提示,而知道提示里提及我真正的所在地,请你直接来到提示五。请记住了,我会在那个地方等候你,握紧手中的法杖,我相信你不会希望见到我。
以上,希望您能有一个愉快的夜晚,尊贵的狮子公爵阁下。
威尔斯伯爵敬启

信封里的内容都没有什么问题,如果没有那歪歪扭扭象虫子爬过一样的字体,和羊皮纸右下角白色的小兔子欢笑着,好象在说:大家来和我一起玩吧!马鲁科相信这将是一封完美的恐吓信,至少它带来的恐怖效果并不亚于你突然遇到了一只熊。
昏黄的阳台烛光中,一个包裹着羊皮纸,表面凹凸的东西不知道被什么人扔进了城堡外漫漫无尽的黑夜里。马鲁科从泥土中拣起了那样东西,盯着那缕无光自发的羊皮纸一角,什么东西被包裹在羊皮纸中间,里面的齿轮正卡啦卡啦作响。
他认出了这是亚丁王国贺礼的其中之一,打开纸张,一只银色的音乐盒从里面掉了出来滚动着又再次陷进了芦苇丛。
“是克罗索伯爵的信吗?”
马鲁科身后扇着绿色翅膀的小精灵飞到了羊皮纸的边缘,用自己身上的光照亮了写在上面的字。
马鲁科盯着羊皮纸上的字一言不发。
——时机已经到了,狮子公爵的儿子,给我抓住他!——
仿佛思考着一般,小精灵在羊皮纸上用双手托起了下巴“恩~~?”了一声。
“这个伯爵大人也蛮坏心眼的嘛~”它拖着尖细的嗓子慢悠悠的说。看着马鲁科凝视着羊皮纸上的字片刻,又将它收进了自己的怀里。
马鲁科抬起头凝望城堡上泛着烛光的阳台。
“看来是我太大意了,”马鲁科思考着说。“没有想到在因纳德立里还有第三方的势力……”
小精灵问道。“那马鲁科主人现在要怎么做?”
“继续之前的准备……”马鲁科回答着说。“知道吗?人越是往着简单的方面想,就越会掉进预先埋设好的陷阱;越是想着要逃避,眼前的危机就越会在前面等待着他。在这一方面我想精灵和人类是一样的……守门人的提示给了他们吗?”
小精灵的心跳咯噔了一声,吓了一跳。
“给……给了……”
它的翅膀高高耸了起来,脑袋别过了一边,打死也不说自己在花园里的拱顶门上睡着了,那两个精灵是自己领悟到去爬城墙的。
“哦?”马鲁科看着它心虚的表情,心里面猜到了个大概。“那我们走吧。”
反正目标已经达到,他决定不再追问,转过了身子。
“马鲁科主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小精灵好奇地看着他的侧脸,嚼起了小指头。它不明白。“你不是很喜欢达伦小主人的吗?”
“喜欢?”马鲁科用背影背对着它,满足它的好奇心。“大概吧?”他用手拨开浓密的芦苇丛大踏步的前进。“因为公爵大人让我把他当成自己的弟弟。”
“恩~~~~马鲁科主人在撒谎,”小精灵看着他的背影想。“他明明临摹那张画着小兔子的羊皮纸临摹得那么辛苦的说。”
追着马鲁科渐行渐远的背影,小精灵扇着翅膀追了上去。海风在轻抚着它的面夹,等到银色盒子里的公主从舞蹈里醒来的时候,世界又会是什么样子的呢?这一点小精灵估摸着自己在不久的将来就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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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黑暗精灵在达伦身后悄悄地潜行着,她没有想过为了接近他居然花上了那么多时间。对方只是一个5岁的小孩子明显让她大意了。普乌乌鲁和克图鲁这两个半兽人身型太过巨大,他们干不来跟踪这门高深的学问。
但是他们在前面等着他。纳塔莉想。用不着多长时间他就可以将狮子公爵的儿子抓住,送往因纳德立的边缘。
绝不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纳塔莉想到了克罗索伯爵的马车和二十袋的金子还在因纳德立外的小桥上等着她,在那里海因斯王家的长枪将枪长莫及。
银色的月轮在达伦身后若隐若现,经过深浅不一的阴影在纳塔莉黝黑的皮肤上轻轻划走。没有什么比黑暗精灵这身天生的掩护更加实用,她的脚步好象猫一样的轻盈,身体掠过空气压低身子奔跑,黑色的高根鞋尖点在地上居然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只差几步,她就能够着达伦。
只见达伦伸出了双手向树林里呼喊道。“阿瑞克尼!”
无论什么原因纳塔莉警惕地刹住了脚步,因为每当眼前的小不点举起双手呼喊之后,跟着发生的总没有好事情。她眯起了眼睛环顾四周围斑斓的树影躲在一棵椰子树后。风吁吁地贯穿着黑夜,摇摆得树林里的树叶一阵凌乱。
什么人在黑暗中狂呼。
“克图鲁快跑!”
“什么?!”第二个人生气的说,“我可是帕格力欧的勇士,矫健的图腾勇者!我怎么会……”接着他一声惨叫,好象被什么东西砸到了脑袋上“砰!”的一声在遥远的地方回响。
这下他的兄弟来不及喊他了,他在黑夜中呼喊着纳塔莉的名字。
“纳塔莉大姐!!!”
起初纳塔莉以为那是只是风声,可是之后声音由远及近。
穿得象个白色小天使一般的达伦转身朝她隐藏的树干后摇了摇右手上胖胖的食指。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跟踪我吗?”他邪恶地笑着说,笑容中有几分马鲁科的影子。“海边大石头的拳头和椰树林地上的坑好玩吗?”
简直是个恶魔……
纳塔莉朝他眯起了在黑暗的反光下银色的眼睛。你只是一个小鬼!起初她想从树干后走出来对着他这么说。之后她从腰际拔出了一把银色的匕首,一反前态地盯着树林之间的树冠。无论是什么东西在追着普乌乌鲁,她确切地在椰树林之间的阴影里见到了八只巨大闪亮的眼睛。
“纳塔莉大姐!!!”普乌乌鲁拖着克图鲁象是见鬼了一样提着右手上的法杖从树林里跌跌撞撞地冲了出来。
他就在她的身侧,纳塔莉甚至还有没来得及提醒他,克图鲁的脑袋一直在跟地上的树桩做着亲密接触……吭呲一声!只见一根树干一般巨大的钉子从黑暗里伸了出来钉住他腰下破破烂烂蓝色的布裙,普乌乌鲁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摔晕了过去。他的兄弟脱离着他的左手连带着在他不远处滚动着停了下来,仰倒巨大的花岗岩一般绿色的身躯。达伦在一旁咯咯地笑着。
“你想跟神秘之墓里的蜘蛛一族为敌吗?”黑暗里庞大的身影在树林里嗡嗡地说,巨大的声浪向下冲击着纳塔莉感觉空气都为之震动。
纳塔莉的心七上八下的一阵紧张,面对着眼前两棵椰树之间直达冠顶的巨大黑影,她的声音卡在了喉咙里。
是逃跑?她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普乌乌鲁和克图鲁,脚步轻轻后移……拿不定主意地盯着两个相隔甚远现在昏迷不醒的身体……一犹豫之间她往蜘蛛的腹部冲了过去。
是陷阱!
当她下意识的反应到自己正在躲避着蜘蛛脚上强壮的钢钉之后,她已经暴露在一阵暴风雨般的暴打里。她在蜘蛛的钢钉之间左穿右插。达伦的声音还在一旁咯咯笑着,越来越远……那是离他的同伴躺着的地方刚好相反的方向。
她从蜘蛛的肚子下穿了过去,提着两个半兽人巨大的身体,她回头看了一眼那庞大的黑影脚下滚滚的烟尘。稀薄的雾气在八只眼睛的阴影里悄悄渗透到空气中。直到纳塔莉盯着近在咫尺幽暗漆黑的大洞,一股刺鼻的气味从蜘蛛嘴巴里渗了出来,仿佛要把她掺进身体里……她闭上了银色的眼睛。一咬牙,她拖着两个半兽人的身体向树林里冲了进去。
“阿瑞克尼!”达伦呼喊着蜘蛛的名字,叫停刚想跟着她一起冲进去的蜘蛛。
“不用追了!”他命令到。
“可是他们想对小主人不利……”蜘蛛低下八只闪光的眼睛出奇温顺的回答道。
达伦拍了拍阿瑞克尼的其中一根脚钉。“送我去那个地方吧!”他再一次命令道。
蜘蛛盯着他眨了眨八只巨大的眼睛,他是这么的小,小到还没有他的一根脚趾粗。它趴下了巨大的身体,气流压迫着灰尘从四周围散去。
达伦艰难地在它脊背上攀爬着,当他坐稳了之后,他拍了拍蜘蛛铁甲一般的后背。
“那我们走吧!”他快乐的说,丝毫没有感觉到恐惧。
蜘蛛点了点头,大地颤动着感觉着它的脚步在泥土上移动……

蓝洛斯看着某件物体在沙滩上留下来的巨大脚印感觉有点无奈。
“你说这些方方正正一排排脚印的主人到底在哪里?”
“那不很明显吗?”蒂尔维斯坦讲,难得精明的提醒着蓝洛斯。“跟着脚印一直找不就能见到了吗?”
蓝洛斯感觉更加无奈了,这正是他考虑的问题,他指着在沙滩上突然中断消失了的几排深深陷进沙层里的凹槽。
“怎么找?”他问蒂尔维斯坦。
现在轮到蒂尔维斯坦伤起了脑筋。
“海边移动的石头……”她大胆地作着不可能的假设,抬头用食指傻乎乎的指着天空。“难道是移动到了空中?”
真是难得精明的理论啊……蓝洛斯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可能的吧?看这两个人沮丧的表情就知道了……
羊皮纸上模糊的提示确实难倒了他们。两个人看着远处北极星下层峦叠嶂的椰树林,密密麻麻的轮廓阴影看起来就象细语平原上杂乱的芦苇丛。
“难道提示里草丛里的八只眼睛就在这里?”蓝洛斯开着玩笑说。
树林里的一声惨叫声在黑夜的星空下凄厉地回响,蓝洛斯的手指僵硬的停在了半空。他们站在沙滩上呆呆地互相对视了一眼,感觉都有点不可思议地想:应该不会吧?

拣起地上被什么物体打得飞溅出来的碎木屑,马鲁科蹲在草地上查看着巨大的打斗痕迹。
“是阿瑞克尼?”小精灵说。马鲁科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它扑拉着绿色的小翅膀转过了身,那比精灵更敏锐的听觉感应着草地上的风吹草动。
“有什么人来了!”它拖着尖细的声音紧张地提醒自己的主人。马鲁科将他一把塞进衣服胸前的口袋里,提着手上黑色的斗篷一起隐藏在了最近的椰子树后。
精灵是从另一个方向走进来的,当他们停在马鲁科原本站着的位置之后,他们开始环顾由阿瑞克尼所摧毁的巨大空间。树木在树干上拦腰折断,几丝椰子木的纤维连接在断折的两根树木之间,空地上其它的很多地方也遭受了同样的命运,一条由怪物开辟的路直通向北方,原先他们一定是茂密的树林。
蓝洛斯跪下来盯着脚下凹凹凸凸的坑。这一定是一个非常巨大的东西,所幸蒂尔维斯坦和他并没有遇见它。
拣起地上刚刚被马鲁科丢掉的碎木屑,蓝洛斯和马鲁科一样皱起了形状优美纤细的眉毛。
“……那是什么东西?”蓝洛斯盯着地面喃喃地说。
“与其这么问,不如问刚才在这里站着的到底是什么人。看吧!那个怪物已经走了,如果它的身体真的象它在这周围留下的踪迹一样巨大,那么我们在见到它的第一时间就可以转身逃跑。”蒂尔维斯坦乐观的说。
“倒是这个人嘛~~~~”蒂尔维斯坦看着椰树下的每一个阴影。马鲁科往藏身的椰树的里面再靠了靠。
“是谁?!”蓝洛斯警惕地从泥地上站了起来。
马鲁科知道自己衣服所发出来的微小声音瞒不过精灵的耳朵,他在离精灵6步远的树干后站了出来,脸上的样貌和身上的衣服被从他手里迅速披盖在身上的带着兜帽的斗篷所遮住。这个动作在他走出树干之前就已经完成。他用兜帽下阴影里的眼睛看着他们,苍白的脸颊上没有笑容。
蓝洛斯左手一挥面前的空气,蓝色魔法火焰的光芒在他手指间飞溅。他从虚空中拉出了一根银色长梗巨大的法杖,杖梗的顶端是一棵种子形状,象尚未盛开的花蕾一般的带着类似光芒一般的尖刺的装饰。那只有蓝洛斯才有资格匹配——伟大的世界树的树枝做成的魔法钝器——蒂尔维斯坦在身旁用小鸟依人一般的目光注视着他。马鲁科的眼睛闭了起来。
“你不知道在战斗中闭起眼睛是会丢掉性命的吗?!”
“如果您是那种卑鄙的人我相信我会。”
蓝洛斯的嘴角撇起了一抹笑容。
“你是谁?!”
“我没有必要回答你。”
“你在跟着我们做什么?!”
“我在跟着你吗?似乎我比你们早一步来到这里。”
蓝洛斯原本严肃的脸上,冰冷的空气悄悄渗透到他浅蓝色的瞳孔里。
马鲁科微笑了,敌人在他的眼里似乎显得过于弱小,而不需要动用他一根手指。
“睡吧……”他在雾气弥漫的黑暗中轻轻地说,蓝洛斯和蒂尔维斯坦眼前的景色开始变得模糊,空气在浮动。
“怎么了?这种感觉……”蒂尔维斯坦摇摇晃晃地扑倒了在地上。
蓝洛斯用所有的精力抵抗着对方语言的力量。
“不可能……”他用右手捂在头上,跪倒在地上吃力地说。嘴缝里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你……到底是谁……?”
“不是你太脆弱了,而是你太过于年轻了。”马鲁科的声音微微地在他的耳朵旁回荡着说。“安心吧,我也不是一个卑鄙的人,过不了多久你就会把我从你的脑袋里忘得一干二净。祝你有一个愉快的晚上,并且不要忘记追赶达伦。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当然如果你们不再追赶他的话,之前马鲁科所做的一切准备就全都白费了。马鲁科在椰树林的阴影中拉下了遮在脸上的兜帽,小精灵从他的怀里钻出来好不容易地喘了一口大气。
“快要死了……爱丽丝真的快要死了,马鲁科主人……”它用手紧紧的捂住胸口的位置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别在装了。”马鲁科说。它立刻精神抖擞的站直了身体朝马鲁科敬了个礼。
“是!”它大声地说。
马鲁科可对它的恶作剧一点兴趣也没有。
“这两个精灵就让他们躺在这里没关系吗?”爱丽丝问。
“没关系,他们马上就会爬起来。”马鲁科苍白的脸上淡淡地看着躺在地上手里还拿着世界树树枝的蓝洛斯,随即眉头又皱了起来。“倒是麦哥隆和普林普林他们不是呆在原来的地方。”
“麦哥隆不见了……”爱丽丝纳闷地托起了下巴。“虽然他以前就是一个爱逃走的胆小鬼……”
“我们走吧。”马鲁科对着小精灵爱丽丝说,转身走向了被蜘蛛阿瑞克尼破坏了的通向北方的通道。“计划似乎有变更的需要……”
“看吧,我就说马鲁科主人很喜欢达伦小少爷。”
马鲁科在爱丽丝身前站住了脚步侧过脸,他没有回答,迈开步伐继续向前走。
怎么了?他的头为什么这么疼?蓝洛斯盯着地上左手上紧紧握着的世界树树枝,脑袋里吃吃地生痛。蒂尔维斯坦在他的旁边摇摇晃晃地扶着地面坐了起来。
“蓝洛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蓝洛斯努力的回想着脑袋里关于他们从沙滩上来到这里的每一个细节,当回忆到树林里的空地的时候。
“一张脸……”他含含糊糊地压制着大脑里剧烈的疼痛。“我不记得了……狮子公爵的儿子有危险!”他突然惊醒地说。
“狮子公爵的儿子有危险?”蒂尔维斯坦看着痛苦回忆的蓝洛斯担心地说。其实比起担心狮子公爵的儿子,更担心此时正在胡言乱语的蓝洛斯。
蓝洛斯晃掉头脑里浮动的幻影,摇晃着站了起来。
“他……在那边……”他捂着汗津津的额头,用世界树树枝指向了北边被开辟出来的通道。
“够了,不要再想了!”蒂尔维斯坦从地上爬起来,用手扶着蓝洛斯的肩膀阻止他继续想下去。
“不行!”蓝洛斯用全身的力气拨开了她的手,虚弱地在地上倒退了几步。
“因为他是一个父亲离开身边的孩子……”
“蓝洛斯……”蒂尔维斯坦的眼睛湿润了。“那好吧……”她拉起了蓝洛斯的手温柔的说。“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永远,永远,所以你要坚强的长大哦,蓝洛斯。”

“父亲你骗人……你根本就没有做到……”蓝洛斯在睡梦中呢喃着,蒂尔维斯坦用身上的手帕为他擦着额头上冰冷的汗珠,让他睡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他正在做着梦?梦境的内容是关于自己的父亲?蒂尔维斯坦担忧地看着他苍白毫无血色的脸,脸上的表情微妙地从快乐到极度痛苦……
半个小时前蓝洛斯勉强着自己在凹凸的泥地上踉跄地走了几步。“不要扶我!”他推开已经泪如泉涌的蒂尔维斯坦正打算扶住他的双手,捂着巨痛的额头往北方被开辟的通道走去。世界树树枝在他的左手上无力滑落。
“我终于明白了长老为什么会让我们两个来到这里……”他两眼无神的看着前方,眼睛钓在眼皮上虚弱地前进着。“如果不能改变未来,那就从历史的旁枝末节中去扭曲它,让它尽量变成自己所希望的……”
他的头象被暴打过一样,无数记忆从他眼前滑过。跟着他跪倒在蒂尔维斯坦的前方,就这样躺在了这里,仿佛再也起不来了。
蒂尔维斯坦的眼眶又再次湿润,但她努力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
蓝洛斯流了很多汗。“回忆自己已经忘掉的记忆真的有这么痛苦吗?”蒂尔维斯坦不自觉地看着蓝洛斯痛苦熟睡的脸低声喃喃地说。
他已经忘记了自己父亲的面容,每当精灵王国里的族人们对着他说“你长得真象你父亲啊。”,他就会自己一个人跑到爱丽丝湖边去看看水里的倒影,想象着自己的父亲到底是长得什么样子。所以蒂尔维斯坦才会希望他快乐,努力用各种方法去让他展现笑容,即使有的时候方法比较极端,她也是希望他不要一个人陷入自己所制造的孤独里。
“没问题的哦……”蒂尔维斯坦拨着蓝洛斯额头上的金发轻轻地说。“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会一直把你当成我最珍爱的弟弟……蓝洛斯你就是我的弟弟哦……所以从梦境里醒来吧,我会在这里等你……”
睡梦中的蓝洛斯呼吸渐渐和缓了起来,他现在象是真正熟睡了一样,冷汗也不再不断地从额头上冒出来。蒂尔维斯坦摸着他的额头想着:他真的有那么象他的父亲吗?想知道……虽然一次也没有见过,她还是非常的想知道……
时间已过午夜,马鲁科站在被开辟出来的树木间的林***,仰望头上黑色天幕闪烁的星空陷入了自己的沉思。
“马鲁科主人不走吗?”小精灵爱丽丝跟在他身后困惑地在空中扇着翅膀。
“只是想知道一下现在的时间。”马鲁科回答它。
“看星星?”
“恩,看星星。”他点头到。
“我有一个问题想不明白……”
小精灵歪着脑袋看着马鲁科的背影,马鲁科回过头来温柔地看着它微笑着。
“是什么?”
就是因为这个笑容,爱丽丝才会发誓自己一定要在这一辈子誓死效忠马鲁科主人。
它陶醉于马鲁科的笑容有一点醉熏熏地说。“马鲁科主人既然能让他们忘掉自己,为什么又要用斗篷和兜帽隐藏自己的身份呢?”
“对于有一定精神力的人,“马鲁科回答它。”遗忘术并不能让他们的记忆彻底消失。我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而作准备……”
“马鲁科主人从一开始就认为自己会在正面碰上他们吗?”
“是有这么想过,”马鲁科判断着现在确切的时间,拿着手上黑色的斗篷继续往前方走去。“毕竟我真的是一直跟在他们身后,被发现也是早晚的事情……”
哇~~~~~~!马鲁科主人真是聪明!爱丽丝眼角弯弯地看着马鲁科的背影越来越崇拜他了,他总是能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那关于马鲁科主人的真实年龄!”爱丽丝举起手得寸进尺地讲,圆圆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两个精灵的外表虽然看起来很年轻,但实际上也已经有一百多岁了吧?!但是主人当时说,不是因为那个漂亮的男精灵太脆弱,而是因为他太年轻了……”
“想知道吗?”马鲁科打断它回过头用侧脸看着它。冰冷的态度让爱丽丝激动的声音又咽回了喉咙里,寒毛直竖起来……
“不……不想知道……”它口是心非地说。
“是吗?”马鲁科爽快地回答。“那就走吧!”
早知道就不问了……小精灵忧郁地扇动翅膀沮丧地跟在他后头。虽然还是很想知道马鲁科主人的真实年龄,让自己的距离和他更拉近一点。但看到马鲁科主人冰冷的态度之后,总觉得自己万一真的问出来了感觉会有一点可怕……自从爱丽丝在20年前见到他之后,他就一直是这个样子。有的时候变小了,现在则是逐渐逐渐随着年龄慢慢增高长大……
其实它真的很想知道!爱丽丝忧郁地在空中苦恼地抓着自己头上两个包包下的脑袋。
“时间在悄悄流逝着……”马鲁科则和它想的不一样,他抬起头来继续看着满布星座的天空陷入自己的沉思。
“那么让我们来期待一下吧,”他看着天空想。“面对达伦可能永远回不来的命运,你会怎么做呢?尊贵的狮子公爵阁下,吉德拉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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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海因斯的皇宫因纳得立城盛大的国宴拉上了闭幕,吉德拉肯回到狮子公爵府走进达伦的房间里在黑暗中点起了灯。
从巨大的落地窗上透进来的夜空中的星星渐渐隐没在了微黄的灯光中,即便对于成年人来说还是相对巨大的铺着宫廷帷幔的四桅床前,正对着一张带有后背的胡桃木制的靠背椅。他的儿子就睡在这里,吉德拉肯几乎可以想象每一天马鲁科是怎么坐在这张椅子上,为达伦念诵在他脑子里胡编乱造的故事的。他拿起达伦床头柜上黑色封皮的故事书,一层落寞的阴影投在了空阔房间铺着红地毯的地板上。
达伦现在在干什么呢?他不由得忧心忡忡的胡乱翻起了眼前的书页,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平静,内心却心急如焚。蓓儿夫人睡在公爵府的主卧室里,现在侍女们正紧张地为她更换着额头上的毛巾。她病倒了,自从听到达伦从皇宫里私自跑出去之后,她嘴巴里就一直喃喃着什么躺在床上一直发着高烧。
宴会上的宾客都在议论纷纷:是不是狮子公爵府上出了些什么事?吉德拉肯否认着在达伦的房间里无奈地摇了摇头。
夜,是漫长的……
嗵嗵……
房间外传来了非常轻的两声敲门,这次他不用担心再有什么不速之客来到他的房间里,盯着房间的入口低声说。“请进……”
房间里的门应声打开了,老管家博瑞克的脸出现在门外光线的隙缝里。
“海因斯的女王陛下要求见主人您……”
“不用这么见外了,”一把温和女人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房间门外博瑞克的身后。“来到了弟弟的府上我当然只是以姐姐的身份探望他。”
海因斯的女王陛下温拉二世揭起盖在红色盘发上***白色的纱巾,博瑞克为她让开了道打开房间门让她走了进去。
“达伦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一走进来就劈头盖脑地问道。房间门在身后悄悄关上,最后连一道光的阴影都消失了。
“是失踪。”吉德拉肯将刚刚翻到的英雄库里姆之卷扔到了达伦的床上,冷静地说。
“失踪?”温拉二世皱起了优雅的眉头,三十多岁女人的成熟与知性令她即使是在幽暗的灯光中看起来依然美丽。那是与蓓儿夫人的年轻不同的美。
狮子公爵盯着他姐姐的脸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她一向是很疼爱达伦的,甚至有想过在自己丈夫死了之后不再续婚,把王位留给达伦。当然,一方面的原因是因为她至今仍深爱着自己的丈夫。自从5年前的那场因为年少气盛所犯下的战争错误后,吉德拉肯就一直对自己的姐姐负有深深的内疚感……他的目光看向了落地窗外漆黑一片的天空,星空因为受了灯光的影响而什么都看不见。
“恩,达伦失踪了……”最后他只能坦诚的承认到,用背对着自己的姐姐不敢去面对她。
“达伦失踪了,为什么你不去找他?!”温拉二世质问着说。
“因为这是政治,我不允许自己再犯下错误,因纳得立的皇宫里宴会还未结束……”
“就因为这样,你就连自己的儿子失踪了也不去找吗?!管它什么政治!管它什么阴谋!预言、命运都是谎言!!!如果当时我不是呆在皇宫里,而是身边带着马匹,我是无论如何都会飞奔到贝德里克身边的!!!”说完她隐忍着泪水,象是努力要吞下什么似的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冷静的说。“吉德拉肯你要去找他,他是你的儿子,只能由你自己的双手去找他回来。”
“我已经听说了,你拜托那两个专门来到我们国家寻找预言的精灵出去寻找达伦,你认为光靠那模糊的提示他们就能百分之一百的找到你的儿子吗?别忘记了,还有别人和我们一样关心你儿子的去向。”
“我已经知道了,”温拉二世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吉德拉肯背对着他的姐姐仰望天空外漆黑的深处。“亚丁王国的克罗索似乎对他的失踪也有很大兴趣……”
“那你还在等什么?!”温拉二世盯着他弟弟落寞的背影,恨不能马上上去给他一巴掌。
“等天亮……”吉德拉肯叹了口气继续背对着他的姐姐说。
啪!
只听见一声清脆的响声,温拉二世的右手落在了吉德拉肯的脸上。吉德拉肯感受着嘴角滋拉拉的疼痛,他的长发覆盖了他脸上此刻真正的面容,只留下一张落寞令人心痛的脸。温拉二世不想看到这样软弱的弟弟,她转身离开了达伦的房间摔门扬长而去。
“如果你不去找回达伦,那我就拖着长裙自己骑着马去!”她在走廊里大声的留下回音。
“如果让海因斯的女王陛下离开皇宫那不是更令我苦恼吗……”吉德拉肯在房间里低着头说。绿色的眼睛眼神渐渐变得坚定。“我的国家正处在战争吗?”
他走向了达伦房间的大门,恢复了宴会上意气风发的狮子公爵的形象。
“博瑞克,你在吗?!”他爽朗的声音清脆的在点着蜡烛架灯火通明的走廊上回荡。博瑞克从走廊的拐角处走了出来,一直就在等着这一刻。
“主人您有什么吩咐?”他低下头来恭敬地朝吉德拉肯说。
“给我准备一匹马,我要到城外去!”
“您终于下定决心去找达伦小主人回来了吗?”
吉德拉肯看着他眨了眨眼睛。真是什么都瞒不住他。“是啊,”他毫不隐瞒的说。“而且如果我不去,我们的女王陛下就要提着裙子一个人跑到荒郊野外了。”
“那么关于政治……”博瑞克瞟起了一只黑色的眼睛看着他。
“管它的呢!”狮子公爵说。“给我准备马匹,我要马上去追赶我们的女王陛下!”
“遵命!”博瑞克点了一下头,利索的从走廊左边的拐角走向了屋外。
从公爵刚刚从皇宫里回来一踏进门,他就觉得有点不正常。毕竟他还是在这个家族里服务了四十年的,主人脸上有什么心事他一眼就看得出来。原来不是留在了皇宫里玩,是失踪了,从海因斯的女王陛下到访他更确信这一点。
希望达伦小主人千万不要发生什么事……他脚步利索的拖着常年风湿的膝盖走向了公爵府外马厮的方向,还是二十年来的第一次,他再一次为这个家的主人亲自披上了马鞍,拉着公爵府内最快的马匹走向了府内的后门。
大张旗鼓的要去找一个人,明显是一个不明智的决定,许多贵族的仆人现在还留在城里豪华的旅店内负责捕捉这海因斯城里的一举一动。他坚信着自己的主人会在后门上等他。
“等着吧!”他在嘴里喃喃的说,梳理整齐花白的头发都抖落了下来。“老管家博瑞克所挑选的马可是海因斯城里最快的!”
他真心希望着吉德拉肯将自己的儿子带回来,并毫发无伤。

一匹黑色的马承载着披着斗篷兜帽的狮子公爵冲进了海因斯城外海风吹抚的茫茫黑暗中,浪潮的涌声在他耳边奔腾着,伴随着呼呼的风声,他把黑色的兜帽从头上摘了下来,红发在斗篷身后飘扬。
关于海因斯王族的预言一共有四个:精灵,黑暗精灵,半兽人族,人族,每个种族都有长老、先知为这个关于亚丁大陆命运的预言作着不同的梦,其中尤以人族先知兀尔德所作的异常详细。

暗褐色的斗篷在铺满灰尘的地板上拖动着急速行走,穿越过狭小走道发黄书卷堆成的书山,马鲁科朝房间的最深处走去。一道道阴霾在地上烙下了永远不可磨灭的烙印,几只细小的蜘蛛爬行着从他脚下逃窜着钻进了早已布满蜘蛛网的羊皮纸堆,灰尘笼罩着眼前弯弯曲曲的道路,马鲁科扯开了嗓子在暗黄色的灯光中呼喊着先知兀尔德的名字。
“兀尔德!”
他异常愤怒,为本该不被打扰的生活而大发脾气。
兀尔德坐在房间里一个几乎被纸张掩埋的圆圆圈子里,铺着蓝色桌布的圆桌上迷雾布满了他眼前的水晶球。老人向马鲁科伸出了双手欢迎,尽管马鲁科实际上要比她大上许多。
“欢迎,不老的死灵法师,马鲁科。”她坐在桌子前用盖着白色麻布头巾,实际上没有视力的眼睛看着他。
马鲁科的表情微微缓和了起来,但他依然愤怒。他朝老人面前狠狠的摔下了一封白色的信封。
“我先说明一点,我不喜欢被人打扰!”
“即使这关乎于亚丁大陆的命运?”
“亚丁大陆的命运和我没关系!即使它毁灭了对我也不会有半点损伤!”
“但是世界会生灵涂炭,你所在的时代一切将会重归到这个大地上,你真的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出现吗?愿意看到更多的儿童象你自己一样失去自己的亲生父母亲?”
马鲁科的表情阴冷而僵硬。
“你知道多少关于我的事情?”
看来先知兀尔德是彻底把他惹毛了,她呵呵地笑着说,用感觉慈祥的“目光”静静地看着他。
“不老的死灵法师马鲁科,你的存在一直是一个谜。没有人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出生的,也没有人知道你已经活了多久,可是从我12岁开始就一直梦见你,也是在那时候我知道了自己拥有先知的能力。”
“你生活在一个瘟疫横行、战争弥漫的年代,到处都是烧焦的瓦砾和不完整的人类碎片。巨龙、妖魔轻易的进入人类的村庄猎食人类。人们谁也不相信谁,谁也不愿意帮助别人,他们将患有疾病的病人驱逐出村庄,只为了将瘟疫远远的赶离自己家门……其中一个就有你,马鲁科……”
马鲁科黑色眼眸冰冷的核心里近乎于严寒,他看着老人不发一语,眼睛眯在了一起。
“如果没有患了瘟疫死去的父母你将会是幸运的,”先知兀尔德继续说。“曾经有一段少女时光我甚至把你当成生命中即将出现的白马王子,可当我的眼睛因为预言的力量渐渐失去光明之后,我开始发现了其实所有的一切都是梦。”
“你在焦黑一片的大地上漫无目的的到处游荡,从一个城市被驱赶到另外一个城市。你看到了这些城市因为各种天灾与魔物的侵蚀而灭亡,黑色眼睛的火花却始终没有被这一次又一次的绝望所磨灭,只是慢慢地在自怨自哀中企求神祗将自己的灵魂早日收归天堂……我梦见了你,马鲁科。你站在海因斯的海滩上,身边有一个红色头发的少年在放肆的大笑。他拍着你的肩膀,再左边是一个金发精灵的背影——我甚至于梦到了他们的名字——当然,那是在你很久之后的未来。对于你永恒的生命来说可能是一瞬间,但对于这整个亚丁大陆却是决定命运的片刻。”
“据我所知精灵,黑暗精灵,半兽人族,人族每一个种族都有着关于这个预言的梦。精灵族的充满了光明,世界将会因为两个少年的出现而改变,虽然当中也会有一些不好的事情发生,但这并不防碍他们将这个世界导入正途……”先知兀尔德叹了口气。“未来是多变的,我希望按照他们所预言的去实现……”
“为什么?”马鲁科的目光更寒冷了,他才不会相信所谓的命运。“所谓的预言不应该都是一个样的吗?既然未来早以决定,这之间还会有不同?”
兀尔德看着他,萎缩满脸皱纹的脸露出了一个干巴巴的笑容。
“我的预言里充满了暴力、强权与杀戮……未来并不净是相同,不死的死灵法师,马鲁科……”
“别再叫我的名字!”特别是在他的名字前面加上“不死的死灵法师”几个字,那似乎在让他回忆不幸的童年时洒上了盐巴。“你的信和你的胡言乱语搅乱了我的生活——”
“——可你不是还是来了吗?为了找你我可花了不少人力物力——明天我就会到欧瑞城镇去。”
“去哪里?”马鲁科眯着眼睛问。
“欧瑞,去散布假预言。”
“为什么?”
先知兀尔德笑了笑。“你又再问为什么了,”马鲁科不满地盯着她。“你想知道为什么吗?我的预言,还有其它种族的预言?”
马鲁科默不作声。
“希望你能挑些重点的说。”他沉默了片刻,终于收敛了些许怒气耐心听到。
先知兀尔德再次满意的笑了笑。
“我的预言,”她说道,脸上的笑容马上消失了。“世界将会被卷入一道黑色的旋涡里,海因斯的王族们将在这道旋涡的中心,整个王国在未来不久即将轰然倾倒。艾尔摩的军队进驻在海因斯的王城因纳得立城,白色的城墙在一片浓浓烈炎中坍塌摧毁,美丽的玫瑰园在烈火中炽热燃烧。到处都充满了尖叫声与人民的哀嚎,红色头发的少年心中将充满了怒火,而世界将在这一刻起被带入永恒的黑暗。”
“我不是很明白,”马鲁科嘲讽道。“既然说你已经梦见了未来,为什么又要去散布假预言呢?”
“因为我不想让这件事情发生,”先知兀尔德哀伤的说。“那里有我的侄女和整个亲族。”
“原来你也只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家族。”马鲁科不耻的笑道。
“还有别人的家族,难道你希望让这件事情发生吗?让无数的儿童和你一样变成没有父母的孤儿,受到别人的冷遇虐打,象奴隶一样到处被躯赶吗?”
“别人的事情不关我的事情!”马鲁科被撮到了痛处的说,转身即将离去。“而且我也不会象你信中所要求的一样到海因斯公爵府,当一个低下的仆人!”
“你会的。”先知兀尔德自信的说。
“是什么让你对自己如此自信?”马鲁科回过头眯起眼睛第一次对她的话感到了莫大的兴趣。
“因为以我从12岁开始到现在对你的了解。”
“你还真敢说。”
“有什么不可以?你就是这样的人。”
“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你到欧瑞城镇去到底要说些什么?”
“在因纳德立的土地上将会出现一个伟人,这个红色头发的年轻人将会左右着整个亚丁大陆的命运。”
马鲁科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那和原来的预言又有什么区别?”
“有,”先知兀尔德摸着布满迷雾的水晶球意味深长地说。“当一个人有了价值,他就有继续存在的理由。所有人都想看一看他到底是怎么左右未来的,某些人甚至会认为他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棋子,从而将他保全下来。海因斯的王族将不会因此而灭族。”
“这些就是你所谓的理由吗?那预言的未来又有什么用呢?”
“所以我才需要你,马鲁科。”先知兀尔德开始直呼马鲁科的名字。“马鲁科•沙克尔,如果未来并不象你希望的一样,那就从历史的旁支末节里去扭曲它,让它尽量变成你所希望的。”
“那如果让许多人来做的话,结果还是会一样的。”
“但是他们没有想过这之中会有你的出现。”
马鲁科看着身侧用白色粗麻布盖住面孔的老人冷笑了一声。“我会去海因斯的狮子公爵府里的,如果真的象你所预言的那样我会遇到那个红色头发的年轻人的话。”先知兀尔德满怀希望的用没有视力的“目光”注视着着他。“但是,”马鲁科顿了顿。“我不喜欢被人差遣着办事,我会把他彻底的摧毁掉,让你的预言变成真实!”
先知兀尔德的笑容收敛了起来。
“你不会的。”她感觉着他离开的脚步,喃喃的对着面前的水晶球低下了头。“达伦将会是左右着这个世界命运的人,而你将是掌握着开启那扇门的钥匙……我相信你,不死的死灵法师马鲁科……”
……………………………………
马鲁科将手放在了蜘蛛阿瑞克尼的额头上,眨着八只巨大的眼睛温顺的低着头。
“小主人已经按照预定的一样到达了最后的目的地。但是,和计划的不一样是由我驮着过去的。”
“没关系,”马鲁科说。“反正原本的计划已经一团糟了。”
“还没有找到普林普林和麦哥隆……呜哇!!!不要盯着我看!!!”
阿瑞克尼笑了,盯着爱丽丝揪着马鲁科后背的衣服脸蛋埋到了衣服底下,八只眼睛弯成了一样的形状。
“放心,象你这样的小不点是填不饱我的肚子的。主人已经在我的身上施了永远不饿的魔法,只需要喝点水就能维持生命。说到底这是不让我随便去伤害人吧?”阿瑞克尼不满地看向了马鲁科,也只有他才敢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
马鲁科点了点头,低下头来微笑道。“难得你理解我的用心良苦。”
“无所谓,反正这样一来我就不用再为挨饿而烦恼。只是这个身躯太过庞大了,如果还能缩小点,我相信你的用心良苦将会彻底的贯彻实现。”
它就是当初被马鲁科放进寝室里的那只八眼巨蛛,也难得达伦在听了马鲁科的讲解后,第一次见到他就那么快能接受它。
马鲁科在脑海里想:他一定是觉得它很酷。
“有一个问题我希望你能回答我,为什么你要驮着达伦去到那个地方?你在树林里又是和谁在打斗?”
“一个黑暗精灵和两个半兽人。”阿瑞克尼眯着眼睛说,仿佛在回忆当时的情景。“他们想对达伦小主人不利,所以聪明的小主人就命令在下驮着他去到了那里。”
“原来他们就是把这个计划搞得一团糟的人?”
“还有达伦小主人他自己,似乎是它命令着其它魔法使者到处去的。”
为什么他要这么做?就算马鲁科问阿瑞克尼他也不会知道。他低下头思索着,这一切的谜题仿佛由一条一条无形的线连通贯穿。如果说马鲁科即将要给海因斯的王族们一个教训,克罗索伯爵的插手可能是最为棘手的,那让他计划实行的中途受到了阻碍。
“可为什么黑暗精灵和半兽人又会帮着他去摧毁自己的国家?”马鲁科转念一想。“那个狡猾的伯爵一定没有把事情的真相完全托出,可能只是告诉某个城镇的自由佣兵团他只是要绑架一个贵族的儿子……”
那些或被同族赶出来或只是想赚一笔外快的家伙才不会管这么多,为了钱和继续生存下去他们什么都能做得出来。这样就解释得通他在因纳得立城堡下拣到那一封信里的内容,但他们永远也不可能找得到达伦。
“马鲁科主人在想达伦的事情?”阿瑞克尼仿佛猜到了马鲁科的心思的讲。
“或许我们还是应该去看一看我们的小主人,爱丽丝。”马鲁科对背后仍在躲避着蜘蛛的目光瑟瑟发抖的小精灵爱丽丝说。
平常一向是话最多的它,此刻只是把头埋在马鲁科的身后不住点头。
“阿瑞克尼,你在这里守侯着。如果有发现一些不应该出现的人,你就给我干掉他。”马鲁科朝阿瑞克尼命令着说。“当然,除了那两个精灵和随后追来的一个红色头发的家伙。”
“了解。”
蜘蛛阿瑞克尼眯起了凶狠的眼睛,爱丽丝好不容易抬起来的头又埋在了马鲁科的身后,抖得比以前更加厉害了。
蜘蛛笑了。
“你一定要平安的活着哦,”它声音阴森森地说。“好让我吃了你这只小蝴蝶。”
“够了!”马鲁科制止着它说,走向了它的身后。
蜘蛛阿瑞克尼和马鲁科的一举一动都在一双银色的月轮内,它的主人在蜘蛛的触觉感应不到,小精灵的听觉听不到的地方悄悄埋伏着。
“我只是会失败一次。”黑暗精灵纳塔莉想。“如果你们真的那么想保护他,那就带我去他藏身的地方把他找到,带出来吧。普乌乌鲁和克图普已经赶往了因纳得立边界的小桥,就算我们无法完成任务,他们也会把金子抢到手。”
但纳塔莉不喜欢失败,如果她能把达伦带回去那将会对她的尊严更加满足。一匹龙马就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拴在了树干上喷着粗气,那几乎是整个亚丁大陆里跑得最快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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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占着楼,慢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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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CCkey 于 2008-4-1 16:04:00 发表
:@ 不会吧……我还没说……我刚才只是说着玩的,你真的干了啊????


很明显是干了:gu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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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啊……还没完结啊……丢人啊……
每个作家都从这永远煮着的锅中提取原料,每个作家又都向锅中加入新的原料。
                                ——BY  托尔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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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CCkey 于 2008-4-1 16:17:00 发表
:+! 呜啊……还没完结啊……丢人啊……


嗯,我晓得对你这样的同志,一个鞭子明显是不足鞭策你前进的,为完结发过来多好啊,众鞭齐下,华丽丽,壮观啊: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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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豪地说)我估计99。9%的人会看不完一半而被我白烂的文字给轰下阵来,所以我安心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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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搬完哦,剩下的你自己搬吧,现在才知道搬又厚又长的文是那么吃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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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都搬上来了,还是以后再说吧……:~
每个作家都从这永远煮着的锅中提取原料,每个作家又都向锅中加入新的原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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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章
达伦在一个山坡上的断崖边拉着手中的粗绳,这是一个陷阱,将能承受住一个成年人的重量,将他困在鬼怪一般伸向断崖的枯木支干下,两脚脱离地面。脚下黑黝黝的深潭在没有月亮的星空里翻滚着涟漪,有着绿色鳞片外皮的动物在水中露出脊背,翻了个身又扎进深深的潭底,在水面上冒出几个泡泡。
沼泽地周围的芦苇丛在山坡上轻轻摇晃,各种颜色的野花含着露水围在这个呈半圆形仿佛被劈掉半边的山坡周围静静沉睡。花朵低垂着脑袋缩进了叶子里,等待着黎明女神醒来时的光明。
达伦擦掉了额头上的汗。
“完成!”他把双手叉在白色的礼服上,满意地看着眼前的杰作。一根绳子被巧妙的隐藏在光秃秃的枯树后,只有躲在枯树后面的人才能看见它。
如果他现在就躲在芦苇丛的阴影里,呆会将会看到什么呢?达伦在心里想。在这里没有马鲁科,没有强壮的阿瑞克尼,没有父亲。他在一个可以称之为荒凉的老太婆的花帽子里对周围的黑暗没有丝毫的恐惧,圆圆的脸蛋反而因为兴奋而泛起了红昏。
一阵强风吹入了无人的沼泽地里,他下意识地眯起了碧绿色的眼睛自然反应地盯着南方的天空。静物在***动,红色的额发敲打着达伦的前额。当他突然发现自己不得不这么做时,朝向南方的天空突然亮了起来,一个感觉绝对不是太阳的光芒燃烧着向周围黑色的天空扑了过去扩散烈焰。
“那是什么?”他几乎还没有来得急问,就被强风扯着后腿扑倒了下去。
橙黄色的烈焰伸向了沼泽地,光芒逼退着达伦的身体渐渐向山坡上的断崖边滑行。水潭里的动物翻滚了一下,躲避着光芒远远逃开。一股莫大的力量怂恿着达伦幼小的身躯向后退去,就在达伦“啊”的一声失去重力之后,他拽着断崖边的野草半个身子吊在了悬崖上。
那是什么?!他的眼睛恐惧地盯着那只是一闪即逝,逐渐退去的光芒,白色的小皮鞋踢打着断崖边的石头寻找落脚点。皮鞋滑了一下,他的身子又往断崖下沉了点。他的脑海里想起了马鲁科,碧绿色的瞳孔惶恐地睁大着。
他还不知道什么是死亡,他只是很害怕,非常害怕的……最后他仰起小脑袋朝天空里求救的呼喊着:“马鲁科!!!!”
那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接着他伸出了右手看着那逐渐离他远去的段崖边缘,空气在轻轻地托着他的身子,他的手指间还抓着几根绿色的野草……身体坠落着……坠落着……
狮子公爵在海因斯沙滩上拴住了马,他看着沙滩上不知道被什么东西踩踏出来的凹槽,随即又盯向了北方天空烈焰翻腾的星空异象。星座正在光芒中逐渐隐去变成一片黑色。在那道烈焰的天与地之间一道明亮的光柱耸立着,持续了几分钟又慢慢缩细,消失散落成无数的火花。
他将马匹掉转了方向,马蹄声啼嗒着紧接着朝那只是维持了几分钟异象的方向奔向了北方……
“不要害怕,我抓住你了!”一只白色的手向达伦伸了过去,紧紧的拉住他的手腕。达伦虚弱地看着他白色的背影。
“接下来我们只要思考着怎么上去……”长着金色头发的白色人影一只手吊在了断崖边缘,另一只手龙鳞状的袖子在达伦头顶上飘摇着说。
“不是马鲁科……”达伦在小小的脑袋瓜里混乱的想,昏昏沉沉的脑袋尽量压制着自己不要晕过去,冷汗在低垂的额角上直往外流……
“马鲁科在哪里……?”他这样想着,只能等着别人把自己拉上去……

钥匙大人,请让小的为您效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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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静谧的空气里沉淀你的思绪吧,让故事慢慢把它自己的旅途走完

在游戏论坛里发文学作品,注定是寂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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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长啊:KZ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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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亮如白昼的光芒中马鲁科盯着黑色瞳孔的纳塔莉,黑暗精灵的眼睛不再因为黑夜的反光而闪亮着光芒。
她咬着牙齿露出一副残忍的笑容。“只是败在了那只蜘蛛的手下,你就认为我不过是这种水平吗?”
马鲁科用黄金法杖抵着她双手上橙黄色的魔法旋涡,警惕地一言不发。光芒在他们身边扩散,一条巨大的光柱直达天顶……
“我族黑暗精灵所研究的克鲁玛高塔上巨人所遗留下来的秘密,其中一点就提到了不死生命的研究。看来你正是除巴列斯之外,我族遇到的另外一个。”她吃力地咬着牙齿说,表情因为专著而越发兴奋。“想知道吗?这道光是什么?”
马鲁科盯着眼前发出碎裂声的魔法屏障,蓝色的光屏象流电一样环抱在他全身。
“巨人的封印魔法!”

蒂尔维斯坦来回拨着蓝洛斯熟睡额角上的头发,黑暗的椰树林里风平静地吹着。
“蓝洛斯啊……你还不愿意醒来吗?”
微风吹动着蓝洛斯脖子上白色的衣领。时间推延到半个小时前,蒂尔维斯坦玩笑般地说。“你再不起来我可是要亲你了哦……”
蓝洛斯的眼皮动了动,要是以前这小子肯定会大发雷霆地盯着她说:“姐姐你别开这样的玩笑了,我们是姐弟!”当然蒂尔维斯坦从没真正的亲下去,她只是觉得好玩,看着弟弟脸上生动的颜色莫名地感到快乐。
蓝洛斯的呼吸均匀地前进着,风中一草一木的微动都是蒂尔维斯坦专著的对象。如果她能再有力量一点……她想。一直以来她所做的所有事情,就是受到族人们和蓝洛斯的保护……
“王女殿下,您不应该跟着蓝洛斯一起去!寻找预言是我们长老会使徒的事情!”精灵长老阿斯特黎罗斯头疼的说。他阻止在蒂尔维斯坦身前,拦在蓝洛斯和蒂尔维斯坦之间,看着公主背着轻囊正准备离去嘟着嘴的脸。
“反正我在这里作用也不大吧?每天神殿、宫殿之间的穿梭!”她拨开长老伸开阻拦的双臂,揪起了蓝洛斯雪白袖子上的右手。“蓝洛斯需要我的照顾!”
“是蓝洛斯照顾你吧?”长老阿斯特黎罗斯低下头来长长叹了口气,蓝洛斯站在蒂尔维斯坦身旁苦笑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表姐……”
“叫姐姐!”蒂尔维斯坦盯着蓝洛斯浅蓝色的眼睛恶狠狠地说。仿佛他敢说一个“不”字,她就跟他永远绝交。
他们的身高相差不远,蓝洛斯汗流浃背的盯着她近距离的眼睛。
“是……”忧郁了半天,他才蹦出来这么一个字。
“那就没问题了!”
不知道蒂尔维斯坦是从哪里得到的启示,反正她认为只要蓝洛斯点头,其它所有人的话都只是耳边风。她拉着蓝洛斯背起行囊大踏步走出精灵村的神殿,长老阿斯特黎罗斯知道阻止不了,只能站在一旁长长的叹气。
“这一次换我来保护你……”蒂尔维斯坦坐在椰树林的草地上,抚摩着蓝洛斯在她大腿的裙子上熟睡的脸,暗暗下定决心。“我们伊娃圣徒的使命就是保护族人们的安全……”
轰隆,轰隆……微风中传来缓慢沉重的脚步声与拍打翅膀的声音……
一个小孩子扯着尖细地嗓子不满地嚷嚷,“笨蛋!都是因为你,我们都跟丢了!”末尾还不忘补上一句“GOHI!”类似尾语般的声音。
“麦哥隆害怕黑暗……”另一个大个子随着他走动的每一步愚钝地颤抖着回答。“而且阿瑞克尼非常的可怕……非常……”
“笨蛋!”小孩子再一次教训着他说。“你是它的前辈!而且你走得这么慢,我们要什么时候才能到?!”
蒂尔维斯坦轻轻地把蓝洛斯的脑袋放在地上,拿起了他落在旁边的银色法杖。
“GOHI!是谁?!”
黑暗中的脚步声停了下来。“好可怕……是阿瑞克尼吗……?”
“你们是谁?!”蒂尔维斯坦拿着手中颤抖的法杖,完全不懂得一点战略地站在蓝洛斯身前咬着嘴唇说。
黑暗里的声音沉默了片刻,最后沉重的脚步声又移动了起来,一只类似飞天黄金鼠一般的扇着两只蝙蝠翅膀状的大耳朵的大老鼠从黑暗里首先冲了出来。
“GOHI?”它停在离蒂尔维斯坦只有几步路远的半空中,歪着可爱的脑袋呆呆地看着紧张的蒂尔维斯坦疑惑地说。“是两个漂亮的精灵,普林普林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它瞄瞄蒂尔维斯坦,又盯着躺在地上的蓝洛斯说。
“阿瑞克尼呢……?”麦哥隆颤抖地询问到。
“她不在!GOHI!”
“是吗……?”大个子似乎终于放下了一颗心,缓慢地拖着沉重的脚步从黑暗中显现出轮廓。
黑暗中精灵的视力就跟人类的一般,所以当蒂尔维斯坦盯着麦哥隆石头一般凹凹凸凸的外表,两只大眼睛凸在了应该是属于面部的石头眉毛下,可怕地瞪着的时候,她大声地朝那两只还不明白这里为什么会有两个精灵的魔法使者喝道。
“你们是谁?!”
“GOHI?”普林普林呆呆地环顾着周围坑坑洼洼的泥土地,和夸张的打斗痕迹。“你们跟阿瑞克尼打了一架吗?”它好奇地问到。
“我已经说了第三次了!你们是谁?!”
“好可怕……这个精灵好可怕……!”麦哥隆万岁一般的举起两只大铁锤一样的石头手臂,可怕地瞪着两只突出来的大眼睛,不知道谁更可怕。
蒂尔维斯坦粉红色的嘴唇都快被她咬出了血。这两只自称普林普林和麦哥隆的怪物到底是何方神圣?!她突然想起了那张奇怪的小孩涂鸦里的只言片语:提示二:海边移动的石头;提示四:爱挖掘的土拨鼠。她不知道那只会飞的大老鼠到底会不会挖掘,她只想让它们离蓝洛斯远远的。
保护蓝洛斯的时刻被命运之神摆弄着,似乎终于到了。蒂尔维斯坦将世界树树枝法杖的杖端指着它们的方向。
“我不管你们是谁!”她假装威胁地说,冷汗不断从手心里冒出。她现在要对付的是两只怪物,两只。“也不管你们有什么目的!你们的主人是怎么吩咐你们的我也完全不清楚!但你们必须得离我们远一点,不然我就用魔法杀死你们!”
“GOHI?离你们远一点,是这样吗?”完全分不清楚前后的普林普林呆呆地往前飞了一点,刺激着蒂尔维斯坦的神经。
“他们莫非就是达伦小主人告诉我们的那两个精灵吗?可麦哥隆没看到他们身上哪一个人带了邀请卡,女精灵你能给我们看一看吗……?”麦哥隆傻呼呼地靠近着蒂尔维斯坦伸长了脑袋说。
蒂尔维斯坦用精灵语念诵着咒语,一个光球不由分说地往麦哥隆身上推了过去,可能连它的石头外皮也没伤到一点点。原本蒂尔维斯坦只是想吓唬吓唬它们,让它们不再靠近自己,没想到害怕的麦哥隆巨大的反应连它身边的普林普林也吓到了。
它举起了两只大石头的拳头,一瞬间的反应快得惊人!两只手掌重重地敲在了蒂尔维斯坦面前的泥地上!一阵沙土飞扬,它凸出来的眼睛在沙尘中滴溜溜地闪着可怕的光芒飞速运转!
“害怕……!麦哥隆非常害怕!”它声音隆隆地说,再一次举起了两只拳头。“看不到印着银色玫瑰的白色卡片!光速移动法阵开动!”
蒂尔维斯坦惊讶地提防着它的拳头落在自己和蓝洛斯的身上,没想到只一眨眼的工夫一束蓝色的光聚拢在蓝洛斯身边,刹那间他就不知所踪了!
“怎么会……蓝洛斯去了哪里?”蒂尔维斯坦反应般地看着背后蓝洛斯原来躺着的空荡荡的草地。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让蒂尔维斯坦意想不到,但更让蒂尔维斯坦意想不到的是麦哥隆的情绪在下一秒钟就平静了下来,好象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的盯着还在朝它瞪眼睛的普林普林乐呵呵的笑着说。“这个,麦哥隆也不知道哦,对吧?”
普林普林看着它愣愣地点了点头。
它们的反应几乎让蒂尔维斯坦抓狂。
“还回来!把蓝洛斯给我还回来!”她用蓝洛斯贵重的世界树树枝敲打着麦哥隆的厚皮说。
“GOHI!”这次连普林普林也被她吓着了,跟麦哥隆一起举起了短短的两只爪子。
扑通一声,蒂尔维斯坦莫名其妙地摔在了地上一个突然出现的坑里。原来爱挖掘的土拨鼠就是这个意思……她顽强地从坑里爬上来,盯着麦哥隆咬着嘴唇眼睛红红的。
“把蓝洛斯给我还回来!”她坐在地上哇哇大哭了起来,刚才气势汹汹的态度忽然荡然无存。
“你把女孩子弄哭了……”麦哥隆看着普林普林说,仿佛全部的错都在它身上一样。
普林普林吮着短短手臂上的食指,内疚地看着麦哥隆。
“你有什么方法能帮上她吗?”
“暂时还没有……”麦哥隆也内疚了一点点的说。“我的空间移动魔法还需要一点时间才能移动另一个人……”

纳塔莉在遥远的地方监视着马鲁科。
“这个人怎么总是走着?那到了天亮也找不到狮子公爵的儿子……”纳塔莉这样想着,不耐烦地跺着脚上黑色的高根鞋。小精灵朝她的方向看了过去,她赶紧躲进了芦苇丛里,朝马鲁科右手提着黑色斗蓬的背影偷偷瞄了一眼。
不对,太安静了……佣兵的直觉在大脑里向她敲响着警钟,至于是哪里不对劲纳塔莉说不上来。
“所有的一切……”她在大脑里想。“可是为什么?”
“你想知道为什么吗?”一把凭空出现的声音在她头顶上回荡。
纳塔莉下意识的想。“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仿佛读出了她的思想,马鲁科在她右侧芦苇丛的空地上慢悠悠地出现在她背后,向她露出了一抹仿佛嘲弄般的笑容。“你的跟踪术充其量就只能是这种水平。想知道吗?狮子公爵儿子所在的地方?”
纳塔莉立刻看向了那个在她前面起码有一公里的马鲁科,人偶咯拉拉的颤抖着,凹凸的眼睛,木块拼成的脸蛋朝纳塔莉转了过来。它不连接的嘴巴咔哒咔哒地一张一合,虽然听不到声音,纳塔莉认为它和它的主人一样在嘲笑着她。
世界上只有一种法师能操纵自己会动的人偶,纳塔莉盯着马鲁科,这个人类外表非常年轻,想不到居然有这么大的法力能从遥远的地方控制着一个人偶的行动。他是怎么骗过她的听觉绕到她的身后的?纳塔莉来不及细想,因为她面前的这个年轻的法师正是整个亚丁大陆上最为危险的人类法师一系——死灵法师!
纳塔莉才不想让自己变成他手中丑陋的玩偶,拉着到处去跑。精灵的身体拥有比人类更强大的法力,可以在死灵法师手上制作出更为强大的杀人工具,所谓邪恶之人指的就是他们被利用的灵魂。
“你是死灵法师?”当然还有其它的法师能远距离操纵人偶,只不过需要更为强大的力量,无论如何纳塔莉都要先确认对方的身份。
“是。”马鲁科爽快地回答到,纳塔莉银色的眼睛眯了起来。
“小子,我不喜欢你,要想活命就快点带我到那个狮子公爵儿子所在的地方。我猜你一定是那个公爵雇佣来的侍卫吧?”
“猜对了一半。”马鲁科从容地说着,一动不动。
“真可惜了,有那么聪明的脑袋却不懂得珍惜,这么年轻就要死了。”
“是吗?你也一样。”
纳塔莉冷哼了一声,原本有所顾忌的想法在她的脑中消失了。
“哦?你不怕死?”她彻彻底底地不喜欢这个少年。
“怕,当然害怕,只不过你要比我先死。”
纳塔莉的尊严被崩溃了一小部分,她从来没有受到过如此不敬的对待,就算曾经受到过,那那个人也已经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马鲁科的眼睛弯了起来,温柔的微笑道。“知道。”
芦苇丛中的风带来了腐烂的气味,劲风沿着纳塔莉左手上闪电般出现的匕首,朝马鲁科的脖子上刺去!马鲁科不知道什么时候抽出了一支黄金色的法杖,站在原地里一动不动的劈掉了纳塔莉的攻击。
“在敌人面前露出后背可是危险的事情!”纳塔莉象猫一样的迅速翻转柔软的身体绕到马鲁科身后,匕首刺向了他的背后。
一道光屏在他们之间的空间闪烁了一下。
“如果你能杀掉我的话。”马鲁科再一次用那种让人发疯一般的耐心口气对着她说。
往外拽着深陷进光屏里的匕首,马鲁科往纳塔莉身上发动着攻击。一个邪恶之人从马鲁科身前突然闪现出来,张开红色布幔下的尖刺朝她刺过去。纳塔莉松脱抓着匕首的左手,往后轻盈地翻着几个跟斗在离马鲁科10步远的地方拉开了距离。
“那个是!”她银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飘在空中收拢了尖刺的邪恶之人。“原来你也杀过精灵。”
“算是吧。”马鲁科举起没有抓法杖的左手,仿佛牵着无形的线一般的操纵着邪恶之人。
“能告诉我那个精灵的灵魂叫什么名字吗?”
马鲁科犹豫了一下,看着她执着的眼睛。
“黑暗精灵,吉萨隆。”
“原来是你!”纳塔莉的眼神充斥着无法压抑的怒火,她朝仿佛没有任何防备的马鲁科从大腿的皮甲里掏出了另一只匕首,朝马鲁科刺去。“时间长久的寻找我终于找到了你!没想到你还和当年一样年轻!我一直不记得你的样子,现在我终于全部想起来了!就是你杀死了我的爱人吉萨隆!!!”
匕首深深地插进马鲁科举起左手阻挡的手臂里,血从他黑色的侍者服上渗了出来。邪恶之人失去了控制停在半空中静静地观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头冠的顶部下两只红色的眼睛看着曾经的爱人没有任何感情。
纳塔莉的眼泪流了出来,近乎疯狂地说。“我要你为你的过错付出代价!”
“如果被你刺了一刀,还不能让你的心情好过一点,恕我不能从命……”马鲁科带着复杂的表情看着她,眼睛里可丝毫没有因为内疚而打算丢掉性命的目光。
纳塔莉把匕首从马鲁科手上拔了出来,扔掉了手中的匕首。
“我研究了很多方法,”纳塔莉咬着牙齿愤恨地说。“只有一种方法能让你彻彻底底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马鲁科看着她皱起了眉头,橙黄色的魔法火焰在她的手中燃烧。她突然朝马鲁科冲了过去,将魔法火焰打在他举起来阻挡的黄金法杖上。
“只是败在了那只蜘蛛的手下,你就认为我不过是这种水平吗?”巨大的光芒在她的手上扩散。“我族黑暗精灵所研究的克鲁玛高塔上巨人所遗留下来的秘密,其中一点就提到了不死生命的研究。看来你正是除巴列斯之外,我族遇到的另外一个。”她吃力地咬着牙齿说,表情因为专著和就快要复仇的感觉而越发兴奋。“想知道吗?这道光是什么?”
她露出残忍的笑容笑着说。“巨人的封印魔法!”
如陨石坠落一般的爆炸波及着马鲁科身旁两公里的地方,震荡波向爆炸中心扩散了出去,巨人封印魔法的光芒直达天顶!马鲁科在光芒中失去了踪影,连带着不远处包裹在小精灵爱丽丝身上的魔法保护光屏也消失了。
爱丽丝的声音在光芒中回荡。“马鲁科主人!!!”
每个作家都从这永远煮着的锅中提取原料,每个作家又都向锅中加入新的原料。
                                ——BY  托尔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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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水不留外人田

:~ 总觉得安太会安慰人了……很好(蹭蹭)我随便写的连章节都有点错乱,总感觉叫文学作品有点太抬举我了:-|
每个作家都从这永远煮着的锅中提取原料,每个作家又都向锅中加入新的原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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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钥匙。。。这章的前后俩段是一样的。。你是准备放在前面还是后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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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故意的,你连着看就不一样了。:)
其实这最后一章是按照我大脑里的影象直接写的,所以写的过程就跟电影里的倒放一样。先将所有的情况小部分截取,再总体加强故事间的段落。
:yume 还是表达能力有问题,才让人看不懂的吧?
最后编辑CCkey 最后编辑于 2008-04-03 19:5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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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怀疑过,不过米确定,现在确定鸟。。。

是因为我一边看一边被隔壁家俩小孩***扰之,所以很难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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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洛斯摸着剧痛的额头从地上坐了起来。
“蒂尔维斯坦姐姐,你叫人起来的方法太粗暴了!”他在芦苇丛中迷迷糊糊地说。
万籁俱寂,没有人在回答他。芦苇丛嗖地一声又摆向了他身后的方向,冰冷的苇杆“啪!”打在他摸着额头的手背上,不由得让他缩回了手,看着被抽痛红肿的地方。
这里到底是哪里?盯着巨人封印魔法在天空中所产生的余焰,这个时候他才完全从睡梦中清醒过来,警觉地从地上爬起。
周围的景物一望无际,不知道什么时候遭受了什么磨难,高高的芦苇丛飘着白絮已经从地上爬不起来了。
“蒂尔维斯坦姐姐呢?”他紧张地想。“是不是我在沉睡的时候错过了什么事情?”
没有了他,她不知道将会怎么办,或许现在正在某个地方哇哇大哭也说不定。想起了从小娇生惯养的蒂尔维斯坦,一种焦急的情绪迫在眉睫。
他要赶紧去找她!但还没来得及细想,一把小孩子呼救的声音就从蓝洛斯站着后方的山坡上传了过来。
“马鲁科!!!”
马鲁科?在思考的同时,蓝洛斯的腿就被声音牵动着跑向了那个方向。那极有可能是一只用声音捕捉人类的魔物,又或者……一头红色的头发露在断崖边缘,揪着草地上的手正在迅速向断崖下滑行,眼看着就要掉下去了……蓝洛斯的眼睛冻结了在浅蓝色的核心内,那两只手消失在断崖上,只留下了十道泥地上的抓痕!同样来不及细想的,他迈去冲向断崖的最后一步纵身往断崖下跳了下去!
“不要害怕,我抓住你了!接下来我们只要思考着怎么上去……”蓝洛斯盯着勉强抓住断崖边缘的左手吃力地说,右手里细小手腕下的身体冷冰冰地,正在冒着汗。
他的手腕越来越滑,蓝洛斯不知道紧紧地捏着他的手,和空荡荡的脚下漆黑的深潭会不会让他哭出来,让他们陷入更无助的境地。
“就这样跳下去?”蓝洛斯思考着想。“我能在跳下去之后死死地抱住他,让他不至于沉下水底……”一只巨大的水中生物在深潭里翻了个身触动了他的神经。
水下面到底有着什么?现在他不敢随便下结论。他想起了因纳得立里的特产,第一次见到那玩意的时候还在蒂尔维斯坦惊吓过度的时候用魔法煮熟了一只……
“是鳄鱼?”蓝洛斯大脑混乱的想。他对这种曾经泛滥于因纳得立的生物并没有丝毫的好感,它们丑陋,而且对肉的渴望非常贪婪。
就算在断崖上吊死,蓝洛斯也不能把那个小不点,和自己送到深潭下去喂它……这样问题就来了,他攀着断崖边缘的手正越来越往下滑。
“随便来个什么人都好,”汗水从他的额角上流下来。“如果能把他们弄上去——起码是这个小孩……”他一定会一辈子报答他。
鳄鱼张开了大嘴,正在等待着掉下来的大餐,蓝洛斯的手滑了一下——
“蓝洛斯!”
——他迅速抓紧扔下来的粗绳,继续在黑暗中飘摇。但山坡上的人却好象坚持不住了。
“坚持住,我拉你上来!”蒂尔维斯坦吃力地说。
这就好象一道奇怪的连锁反应,蓝洛斯瞪大了眼睛听着表姐在断崖上的声音。
“蒂尔维斯坦姐姐,你拉不动我们的!”
“但我总不能让你掉下去吧?!”她在山坡上看不到人影地抱怨着说。“蓝洛斯你应该减肥了!还有,别跟我说话!”
“减什么肥?我比你还轻……”但蓝洛斯不敢在这个时候开玩笑,搞不好姐姐一泄气,他们会连蒂尔维斯坦也一起拖下山崖,那样鳄鱼就又多了一道晚餐……
“你就那样站着不动,最好能找到一个轴点慢慢的向那里移动过去!”蓝洛斯想起了断崖上的那棵枯树。“山坡上的那棵枯树离你有多远?!”
“这根绳子就拴在那棵树上!”
蓝洛斯松了一口气。“那让我自己爬上去!”
“不行,你手上还拉着那个小鬼!”
蓝洛斯这才记起了,右手上的神经已经开始麻木。“没关系!”他将左手卷起了粗绳努力拽了拽,这时候蒂尔维斯坦的声音又离近了点。
“你别拽啊!”
“那条绳子很长吗?!”
“不长,大概就比你手上现在抓着的还长一点点!”
“那你现在就松开手!”蓝洛斯命令着说。
蒂尔维斯坦回答了一句。“绝不!”
“松开手姐姐,我有办法上去!”
“真的吗?!”蒂尔维斯坦犹豫了。
“真的,快松手!”
重力使蓝洛斯和达伦的身体一起陷了下去,蓝洛斯抓得达伦的手腕很紧,估计都捏出淤痕了。所幸这个小孩非常的坚强,到现在还没有吭过一声。
“还是已经晕了过去?”蓝洛斯没有想太多,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截一截的卷着左手上的绳子。蒂尔维斯坦的长发出现在了断崖边。她趴了下来,整个身体靠近地面向蓝洛斯和他手里的小孩伸出了双手。
“蓝洛斯加油!把右手上的小孩子举起来给我!”
蓝洛斯的额头上汗津津的,吃力咬着的嘴唇都磨出了血,绳子在断崖边缘磨擦着,他真害怕他一个不小心把绳子磨断了,又再掉下去。
终于,他坚持着爬到了接近断崖的边缘,两只白色的靴子踩在断崖壁上将右手上的小孩举起了递给蒂尔维斯坦。
“给你……”声音几乎是从他喉咙里卡出来的,美妙竖琴一般的嗓子陌生地刺痛着蒂尔维斯坦的心……
蒂尔维斯坦接过了达伦,努力把他拽上来。她可不象蓝洛斯的双手一样有力气。让她惊奇的是,这个小男孩居然一直在睁着眼睛。不会是吓傻了吧?蒂尔维斯坦赶紧去接蓝洛斯的右手,蓝洛斯已经有一点虚脱的手碰到了蒂尔维斯坦的双手,已经没有力气再把自己拉上去。他从断崖下死里逃生的攀在了断崖边,简直就象自己获得了重生一样……
“你没有事情吧?小朋友你为什么会自己一个人到了这里?”
达伦失神的眼睛盯向了刚刚从断崖上爬上来的蓝洛斯,一瞬间他的眼睛哭红了一把扑到了他的怀抱里。蓝洛斯还来不及细看自己救上来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只看见扑在胸怀里的小孩红色的头发,和身上穿的仿佛非常贵重的白色绸面四分裤式的儿童礼服,他从虚惊中回过了神来。
“啊,原来是前天在花园里碰到的那个小男孩!”蓝洛斯惊讶地说。小孩子在他怀里捏紧了两只小拳头,点了点头,圆圆的脑袋埋得更深了。
“喂!我说你!”明白过来的蒂尔维斯坦开始在一边猛吃干醋。“离我的蓝洛斯远一点!”

光芒在马鲁科的眼前聚散,他已经回到了大地母亲的怀抱吗?不,他睁开了眼睛,面前是先知兀尔德的书房。
“我会去海因斯的狮子公爵府里的,如果真的象你所预言的那样我会遇到那个红色头发的年轻人的话。但是,”马鲁科盯着眼前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露出了残忍的笑容顿了顿。“我不喜欢被人差遣着办事,我会把他彻底的摧毁掉,让你的预言变成真实!”
先知兀尔德的笑容收敛了起来。
“你不会的。”她感应着他离开的脚步,喃喃的对着面前的水晶球低下了头。“达伦将会是左右着这个世界命运的人,而你将是掌握着开启那扇门的钥匙……因为你还有一个埋藏在心里无法忘记的回忆,不死的死灵法师马鲁科……”
“是什么?”这次是他自己的声音,他代替了那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站在了昏黄的书房里。
“那是……”
先知兀尔德露出满脸皱纹的笑容,马鲁科感觉自己大腿的衣服上被什么东西拽了拽,那是达伦在四年前拽他的同一个地方。
“马鲁科……哥哥……”小孩子脸上的肉一块一块地掉了下来,象树叶腐烂一般的地方虫子从他脸上钻了出来。马鲁科的声音卡在了喉咙里,他恐惧地看着对方眼睛内的瞳孔睁得大大的……
“马鲁科主人!马鲁科主人!你不要死,爱丽丝还没有跟你结婚啊!!!”
想都别想,马鲁科在极度缺氧的脑袋里感应着脖子上的衣服被“使劲”拽着微弱的触感,躺在地上闭着眼睛长长叹了口气。为什么他会再一次梦见这个梦?他以为他已经忘掉了才对……
“爱丽丝可以了,你别再拽我了……”马鲁科从地上缓慢地爬了起来,轻轻睁开眼睛看着躺倒在她身旁的黑暗精灵纳塔莉。“她还活着吗?”
“马鲁科主人太不象话了,她可是想把你封进永远无尽的黑暗里的人!”小精灵爱丽丝扇着两只翅膀气鼓鼓地插着两只手朝他教训着说。
“说起来,你比我魔力弱得多,为什么你还在这里?”
“马鲁科主人希望爱丽丝消失吗?!”
“刚才稍微闪过一些这样的念头。”
“真过分,马鲁科主人!”爱丽丝举起两只细小的拳头捂住脸,一半是主人还活着的泪水,一半是刚从主人那里得知了自己原来比碍手碍脚还不如。
马鲁科骗它的,他在它不留神的时候吐了个舌头。
“这个黑暗精灵怎么办呢?”他在脑海里想到。“所有引狮子公爵出动的准备都已经做好了,甚至连达伦会在的确切方向刚才那一道由这个黑暗精灵手里发出来的光都已经指示到了。”他向达伦小主人承诺过的所有准备都已经完毕。
“马鲁科,父亲会来吗?”
马鲁科回想起了在他揪着达伦衣领上的蝴蝶结为他整理的时候达伦所说的那一句话。
“当然会。”马鲁科微笑着说。
“真的吗?”
达伦认真的脸让马鲁科下定了决心。“真的,小主人你的父亲会来,一切我都会为你安排。”
“那父亲就可以和我一起抓迷藏罗,还有那两个精灵也是。那个女人!”达伦举起了小拳头,腮帮子气得圆鼓鼓的。“我一定要好好的报仇!”
那似乎是过了好长时间的事情,马鲁科觉得那过了一辈子。他将手放在了黑暗精灵纳塔莉的头上。
“再过不了多久,你就会彻底地忘记我……”马鲁科想。“做回一个平平凡凡没有仇恨的普通黑暗精灵。你不再是佣兵,也再为了世间上的爱情而烦恼,你是普通的黑暗精灵纳塔莉……”
去那个和平的世界吧,马鲁科会让她的人生彻底改变……

“蒂尔维斯坦姐姐,他只是一个小孩子!”
蒂尔维斯坦拉着虚脱的蓝洛斯的脖子往山坡下拖下去。
“闭嘴!那是他应有所得!”
“为什么?!他只是哭着说出了,他原本想把你吊在树上!”
“光那一条就已经够他下地狱了!”
被困在自己造的猎人陷阱里的达伦比以前哭得更厉害了。
“放我下来!”他在粗绳制造的网笼里挣扎着,两只小小的手伸出了网笼外。“丑八怪!”
什么?!蒂尔维斯坦回头瞪了他一眼。其实她也有一点心软,不知道这样做是不是应该,但是想到蓝洛斯为了找他——蒂尔维斯坦认为那个狮子公爵的臭小鬼就是这个小男孩,不会错的了——所受的苦,和自己手上被粗绳拉出来的血痕——再加上他刚才的那一句话,她认为这小孩再不受一点教训以后是不会乖的。
“蓝洛斯你就给我乖乖的走路!”
“不要!放开我,我要把他放下来,蒂尔维斯坦姐姐!”
“再不给我好好走路,我就勒死你!”蒂尔维斯坦威胁着说。
蓝洛斯在他手中虚弱地挣扎。“放开我!如果他遇到了野兽怎么办?!”
“那就让他自求多福吧!”
蓝洛斯和达伦的声音一起在空阔的芦苇地上回响。“放开我!!!”
狮子公爵掉转了马头,在旭日升起的光明中,他向声音的方向骑着马奔了过去。

最终章
达伦回到海因斯公爵府之后,因为过度惊吓连续发了三天三夜的高烧。尽管百般隐瞒,到最后这件事情还是在来国的各国贵宾中传了开来,短时间引起了巨大的*** 动。各国都有使臣来为达伦的平安归来而献上贺礼,因为他们很明白未来的因纳得立土地上的主人必定是这个只有5岁的小孩无疑。
“公爵阁下的儿子归来了,真是可喜可贺!”其中也包括了假惺惺地来看看情况的亚丁王国使臣克罗索伯爵。
狮子公爵吉德拉肯对这个人简直是厌恶之极。
“托福,”他也同样回以假惺惺的笑容笑着说。“总算是没遇到什么大碍。”还来不及被你弄死。
他将共犯马鲁科的罪断支末节地编了一套,在海因斯女皇众议会的眼皮下完美的骗了过去。可当他接触到自己姐姐敏锐的眼神时,他不知道这个慌撒的是不是天衣无缝。蒂尔维斯坦和蓝洛斯用不了多久就编了一套理由早早走了,那主要还是因为蒂尔维斯坦,蓝洛斯憋着一口气连续几天了也没和她说过一句话。
“马鲁科,知道另外一个关于我海因斯王家的预言吗?”狮子公爵在公爵府上的走廊走着,问着走在背后的马鲁科。
马鲁科想着:精灵,黑暗精灵,半兽人和人类,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一个版本?
“是先知兀尔德的预言,说我将会活不过30岁。”狮子公爵笑了一声,平静的说。“很有趣吧?”
马鲁科不知道哪里有趣。
“当我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达伦了,我真的非常非常的害怕……以女皇陛下的丈夫贝德里克的名字命名的他,我不想再欠下更多的罪孽。所以我想着只要一点也好,一点点,只要能给他一个安定繁荣的环境就算我死了也值得。”
“拜托你了,马鲁科。”
“是……”马鲁科在狮子公爵身后看着他活了这么多年明显触及不到的背影,那背影显得那么熟悉,却又陌生。“我的主人……”
长长的走廊好象永远也走不完,直至今天马鲁科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将达伦信封里的内容泄露出去的……也很可能……马鲁科猜测:是他自己。
屋外走廊上的敲门声又再响起,我放下手中的羽毛笔无耐地叹息了一声。心想着:又是那个家伙吧?随手拿起了一瓶干掉的墨水瓶狠狠地往门上摔去。
“给我滚出我的思维,你这个败类!!!”
“马鲁科!!!!”达伦在门外震天的喊,那片薄薄的木板门都快要被他锤烂了。
“干什么,败类?!”我回答着说。
“你又在写奇怪的小说了吧?!”
是又怎么样?!当然,我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什么叫做奇怪的小说?
“自己的事情自己去做!别在这里防碍我!”
“喂,喂……”达伦的声音听起来有一点委屈。“你可爱的弟弟被别人欺负了哦,你总不能当什么也没看到吧?”
“谁被欺负了?!据我所知,你可是把那个伊娃庭院里的守门人格洛蒙斯给扔到了水沟里!”
达伦在门外唏嘘了一声。“这你也知道?不愧是马鲁科。”
“你屁股上的尾巴翘起来我就知道你在想什么了!臭小鬼!”
“喂,喂,别说得自己跟一个老头一样。”
我还想反驳他,张开嘴巴,门外的打斗声却清晰地传了近来。
“达伦放开我!”
“为什么?”达伦结实的手臂明显卡在了对方的喉咙上。“我们不是朋友吗?要修理人就要一起拉,我可是很认真的被别人下了战帖。”
“要去你自己去!”蓝洛斯的声音在屋外嚷嚷着说,口气和我一模一样。“再说了,我们什么时候交的朋友?!”
“很久以前哦,你忘记了吗?”
“只是三天前而已!”
“好了好了,别废话了。”鞋子拖动的声音在屋外响起,并慢慢远去。
“我们一起修理它吧!”达伦兴高采烈地说。
“我才不会对伊娃庭院里的守门人出手!”
“哎呀……”
我在屋内叹着气,听着蓝洛斯的声音被拖着从走廊外消失。达伦那个小鬼还是和以前一样胡来。不过还是1年来的第一次,我见到他居然会笑得那么开心……反观蓝洛斯倒是变了不少,不是外表,而是精神上的什么东西变了……我在堆满桌面的羊皮纸上留下最后一行字——未来还在不断改变,当你看到这些记述着你生平的手稿时,或许就将是改变时刻的到来。马鲁科·沙克尔,海因斯因纳得立城的书 记官启上。

[完]
最后编辑CCkey 最后编辑于 2008-04-05 00:02:18
每个作家都从这永远煮着的锅中提取原料,每个作家又都向锅中加入新的原料。
                                ——BY  托尔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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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帮搬】达伦的秘密 BY CCKEY 未完结 很有欧美文学味道的一篇

orz……彻底败给这个论坛了……既然能帖原创文,拜托你就不要限制文字好不好?回头一看,那个最终章第二行里的“SAO”动是怎么回事?***,谁看得懂啊……真是逼着我要用拼音代替,不改了!

TO  安安小妖:我已经填完了,接下来发生什么事情,除了灌水记着不要找我。我弱小的心灵已经承受了不少打击,恐怕一时半会缓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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